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李淼:跨界学习者

2017.7.28

   李淼,中山大学天文与空间科学研究院院长。这位物理学家、科普作家、诗人,在最新的一段自我介绍中又给自己新增了一个身份——跨界学习者。

  “跨界”是时下一个特别流行的词。明星跨界变身投资人,品牌跨界有了限量版商品,不同细分领域的科学家因为跨界合作产生全新想法……跨界玩儿咖们对新鲜生物有着极高的接受度和包容度,同时也保持着敏锐的觉察以及坚定的态度。

  从写论文做研究,到写诗歌写博客,再到做直播、写科普书、尝试付费分享,李淼一直不断尝试。但综合起来看,他所有的尝试与坚持都贯彻着一个统一的内核:知识是一切价值的基础。

  “饭团”让自己感觉很舒服

  与李淼之间的对话从他最新尝试的“饭团”开始聊起。“饭团”是继“在行”及“分答”之后,互联网公司对于付费知识分享的又一次尝试。早就受邀开团的李淼最近终于趁着暑假开始尝试,一如既往的反响热烈,短短两三周粉丝数量就超过百人。

  “饭团”的运营模式有点像小型“朋友圈”、社区版“分答”。团长在群里分享内容,按月计费,对于团员而言,这比在“分答”提问价格更实惠。

  李淼在采访中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自己“饭团”团友的主要来源是微博粉丝群。“微信朋友圈每天会放出两三个免费名额,基本是两分钟内秒出。”

  成为李淼的“饭团”成员一个月需要15元,相较之前的付费知识分享,确实便宜了不少。而李淼说自己对于“饭团”的热情显然比以前高,最主要的原因在于分享的内容。

  记者之前曾就科学直播、科普创作等话题多次采访过李淼,但唯独此次他表示“饭团”让自己感觉很舒服,没有那么大压力。“我的‘饭团’主要是分享读书心得。读书对于我来说是一定要做的事情,分享心得是顺便的事情。而不像之前的直播或者科普,需要花大量额外的时间来备课。”

  如果要说自己坚持时间最长的兴趣爱好是什么,李淼的答案是“读书”。

  读书和分享

  在回答记者关于“最大的兴趣爱好是什么”这个问题的时候,李淼的首先反应是“读书算么”。在电话采访的当时,他也正在咖啡馆读书。

  这个暑假,他没有安排学术会议,也没有外出旅行计划,就这样读书、分享书。

  聊到会读些什么书,李淼回答说各种类型都有。“书的来源主要两类,朋友相赠以及个人购买,出版社也会寄送一些书给我。自己买主要参考销售榜,不过太热的畅销书往往是要持点儿怀疑态度”。

  李淼告诉记者自己最近刚读完的有《花朵的秘密生命》以及《独裁者手册》,前者讲花朵,后者讲政治;而他刚刚分享在“饭团”的书则是《品尝的科学》,一本结合了科学、古代神话、哲学和文学,讲述关于品尝的各种故事的书。

  李淼“饭团”的更新方式是以周为单位,读书的第一天列一个清单,说明这本书主要讲什么,这一周剩下的六天,再用清单充实第一天清单中每一点的内涵。

  比如,《品尝的科学》一书清单的前两条:味觉地图——人类舌头上的味蕾是如何分布的、从古至今最关键的五顿饭——从什么动物最早吃东西到人类吃什么。在第二天的知识笔记中,李淼就对这两点进行了充实。他用自己儿子的例子来说明味道的作用:“翻开这本书,我就想起我儿子小时候每次吃新食物必做的事。轻轻地咬一点点,在嘴里咂咂滋味,确保安全没事了,才会继续吃。有时候,咂过滋味之后,根本就不吃。原来味道是可以用来判断食物是否有营养是否安全的。”

  有趣的知识加稳固的结构,读书的乐趣更加丰厚。

  从黑塞到海子

  谈到对自己影响最深的作家,李淼的回答是黑塞及海子。“黑塞的《悉达多》对我来说是影响很深的一本书,很多人觉得它难读,但我真心建议能读一下”。

  读书是有时机的,李淼非常认可这个说法。他在四十多岁的时候读到《悉达多》,这本充满东方意识的书让他对生命产生了全新的看法及认识。

  “在黑塞看来,理性者把世界合理化并对它施以暴力。他总是容易变得严肃认真。他是一个教育者。理性者一向不太容易相信他的直觉;而与理性者相对的是虔诚者,虔诚者将世界神话化,又经常不将它当一回事。他总是那么倾向于游戏人间。他不教孩子,觉得他们是无比幸福的。虔诚者总是那么倾向于不相信他的理智。”

  这样的观点让李淼深受触动,从此他决心抛弃纯粹理性者的人生,而是去做一个虔诚者。他曾写下这样的话来感谢《悉达多》:“人群中极少极少的部分最后能够成为佛陀这样的觉悟者,并且这些极少的人也是走到生活的末尾才最后懂得如何生活。但这不重要,对我而言,得知理性者之外还有虔诚者,并且那也是另一种值得过的生活,就够了。”

  海子的诗被李淼评价为“少年而美丽”,从2006年的某次出差开始,《海子的诗》便成了李淼此后几年的行李标配,安静时刻一页页翻读,如同信众翻阅《圣经》一般虔诚。

  诗歌的世界于李淼而言是“一个平行于真实世界的乌托邦”,“它并不比真实世界更不真实。在这个更加美好的世界,我呼吸,睡去和醒来,和在物质世界一样。甚至,我飞得更高,远远高于一万米,高于大气层,高出地球,也高出太阳系和银河系”。

  李淼告诉记者:“最近的状态其实很适合写诗,但是还是想先把来不及看的书先看完。”

  诗与远方已经是一对固定搭配,聊到旅行,李淼笑着回复说自己连车都懒得开,对到处走走看看已经失去了兴趣。“年轻时喜欢到处看一看,也曾自驾穿越美国东西。但现在觉得已经没什么新鲜的东西,还是读书更有趣”。

  见过李淼的人大多会对他的挺拔身形以及不俗衣品留下深刻印象。聊到在运动和时尚方面的心得,他表示人清爽一点总没有错,自己开心、别人也舒服。“运动我主要就是游泳,每天或者隔天,一次一到两公里左右。至于穿衣服,简单来说,看看比你小十岁的人穿什么,和同龄人的差异化就出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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