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农夫山泉总砷超标事件会毒死谁?

2009.12.14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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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事件回顾:

  11月24日,海南省海口市工商局发布2009第8号商品质量监督消费警示:包括农夫山泉30%混合果蔬、农夫山泉水溶C100西柚汁饮料、统一蜜桃汁等品牌饮料在内的9种食品总砷或二氧化硫超标,不能饮用。

  这一警示立刻引起轩然大波,农夫山泉和统一两家公司有关负责人纷纷表示,海口工商此次抽查出所谓“问题”饮料并不存在任何质量问题。

  为了证实自己的清白,农夫山泉和统一还将工商局通报不合格的产品送到上一级检测机构中国检验检疫科学研究院综合检测中心进行复检,当复检合格后,农夫山泉质疑这次砒霜门事件是有强人在幕后操纵,导致两款饮料在这次事件中销量大减,虽然工商总局已经责令查清农夫山泉事件,但农夫山泉留在消费者心中的疑云却很难消除。

 

  为什么又是农夫山泉?

  饮料“总砷超标”的一地鸡毛,似乎将逐渐风平浪静。喧嚣与口水,就如这秋后的蚂蚱蹦跶不了几天了——人们终归忘记,饮料还是照喝。作为媒体中人,“总砷超标”刚被炒作时,第一反应便是,为什么又是农夫山泉?

  其实,从今年上半年开始,农夫山泉便先后身陷“水源门”、“假捐门”。这一次的砒霜门事件再一次将农夫山泉推上了风口浪尖上。面对一次一次被爆出来的丑闻,人们不禁要问一声,为什么总是“农夫山泉”出问题呢?

 

  多事“之水”

  一个行业,要总是“多事”,这个行业的发展肯定会倒退,且相关的品牌会受到巨大的影响。当三聚氰胺事件爆出后,不论是乳业巨头,还是其他行业品牌,都受到了沉重打击,其最终结果就是让乳业成为最不信任的行业,最终,三鹿破产,蒙牛归属中粮。到如今,相信很多人已经不在喝牛奶,即使喝的人心里也是战战兢兢,生怕不小心再次中三聚氰胺之招。

  一个品牌,每次都处在行业“事件”的中心,即使为了炒作,或者为了获得更大的品牌知名度,或是为了打击竞争对手,但留给消费者心理的是那种对品牌的担心和不信任。到最后,品牌忠诚度也就所剩无几。农夫山泉从来不缺新闻,并且每一次的新闻事件绝对能够震撼消费者的眼球,“水源门”、“假捐门”的频 频出现,一方面使农夫山泉利用“事件”出尽风头,另一方面又为行业内下一次的品牌“暗战”留下了伏笔。

  当众多人士在讨论农夫山泉的危机公关如何应对时,是澄清事实?还是谴责地方政府?却已经忽略了一个基本的事实,怎样让消费者对品牌的忠诚度不再下降?急于表白反而让品牌变得更被动。

 

  百姓:“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

  如果说10年前国内还有“百年老字号”或“质量信得过”等企业的话,在今天消费者恐怕不会轻易相信任何企业了。

  “老字号”中出现过上海“冠生园”翻新陈年月饼馅的事情。在合肥,市民熟悉的“吉祥蛋挞”又被执法部门发现质量问题而被吊销食品生产许可证,这一长期受消费者信赖的品牌轰然倒塌。“现在,许多企业不再有底气说自己的产品不会出现食品安全问题了。”一位饮料行业的资深人士说。

  在无法进行判断的情况下,消费者只能依据经验“举一反三”,对相关食品敬而远之。“大头娃娃”、三鹿奶粉事件让许多人放弃购买奶粉,“人造蛋”又让一批消费者对鸡蛋产生怀疑。

  一位署名“宋桂芳”的作者撰文表示,在食品安全风声鹤唳、草木皆兵的现实语境下,消费者对疑似食品问题“宁可信其有,不可信其无”。“毕竟每次食品安全事件事发之初,违法违规企业都很擅长扮窦娥。就此,消费者的心肠早就在苏丹红等的洗礼下百炼成钢”。

  对于被抽检的3款饮料,消费者最担心的就是砷含量。因为有报道称,常说的砒霜中毒就是急性砷中毒;如果检验报告属实,就意味着农夫山泉、统一这一批次的饮料“涉毒”。腾讯网友说,“很明显这些饮料都含砷,还是不要喝,小心慢性中毒”“还是不喝的好”。

  有化学博士学位的农夫山泉董事会秘书周力对这一事情作出过专业解读, 表示砒霜只是砷的一种,即三氧化二砷,也是最毒的一种,可砷与砒霜的概念是不能混同的。农夫山泉从未也没必要在饮料中加砷,而且饮料在制作中是无法混入砷这种化合物的。即便如此,仍无法完全消减已成惊弓之鸟的消费者的担忧。

 

  谁来还百姓一个没有谜局的市场

  不过,尽管事件的每次变化都掀起舆论波澜,但公众却只能被动地观望。事件的演化,逐步变成了涉事工商部门和企业间你来我往、多回合的攻防博弈。

  这时,无论称之为“砒霜门”也好,称之为“检测门”也罢,反正是真的成了一道门,门里的涉事双方以法律和检测数据为武器,为自己的利益和目的辩解、交涉,被关在门外的公众焦急地等待真相。事件的这一进展方向显得并不正常。

  进展方向不正常,是说事件不该局限在双方的利益纷争中,并偏离事件的根本主题——尊重、呵护公众的权益。如今,公众最迫切知道却又无人应答的是,“检测门”到底错在哪个环节?又是如何错的呢?初检结果是像农夫山泉所怀疑的“是蓄意的”吗?复检结果是像有人担心的“是企业公关所致”吗?

  综观此事件,最确凿无疑的受害者却是公众。此事件伤及了公众的食品安全感,他们为自己或亲友喝过涉事饮品而感到不安,让悬着的心无法彻底落下,不知道该真正相信涉事的哪一方,不能平静地走出事件阴影。

  而正因为此事件与公众切身利益息息相关,公众不应只处于远处旁观的位置。要知道,工商部门的一项重要职责就是严把食品安全关,服务公众;饮品生产企业也必须以让公众接受其产品作为生存和发展的根基。此事件中公众也是当然的主角,因此,事件的走向应改变,不能只是涉事工商部门和企业彼此较量,最终达成谅解,应是迅速而直接地回应公众的疑问,寻求让公众满意的结果。

  涉事工商部门和企业当正视公众权益,坦诚面对公众,合力托出真相,查清责任所在,双方把公众利益作为自己的最大利益,则将迎来事件进展的拐点。反之,如果涉事双方只在意彼此交锋,事件对社会进步的推动意义就变得有限;如果公众的利益继续被边缘化,则难保此类事件不再上演。

 

  砒霜门究竟会毒死谁?

  佛经有云:“菩萨畏因,众生畏果。”为什么每次农夫山泉都会置身主角?这就像一枚硬币的两面,靠营销成功的农夫山泉,那些耳熟能详的广告语既给人留下深 刻印象,也容易露出自己的纰漏,比如“我们只做大自然的搬运工”,然而事实上号称“不生产水,只做大自然的搬运工”的农夫山泉,也耗巨资从国外引进当今世界一流的天然水生产线进行加工,包括价值不菲的吹瓶设备和水质处理设备;宣称坚持标注水源地,从不使用城市自来水的农夫山泉,其在千岛湖的取水口与当地的自来水厂取水口不过相距千米,取的都是同一湖水;而农夫山泉水厂与传淳安县自来水厂之间的沿湖区域,也被圈起来开发高端地产,毕竟千岛湖的房价日益攀升,开发房地产的利润远远高于饮用水!虽然“自然”噱头往往能让商品具备更高溢价能力,但“自然”并不是企业自身能掌控的,当环境发生变化,消费者自然会联想到企业。

  先不说“砒霜门”事件中谁对谁错,看看新浪的网上调查就能感到无人敢对事件中的品牌忠诚。高达41.3%认为统一与农夫山泉不安全,高达 57.6%的人不会再购买统一和农夫山泉的饮料。环球网在“哪个饮料品牌最值得信任”调查中,只有4.7%的网民依旧信任农夫山泉,许多人对农夫山泉的信任跌到谷底,农夫山泉成为排名垫底的最不受信任品牌之一。同时证明品牌不再忠诚的则是:据农夫山泉公司统计,“砒霜门”发生后,该公司正在全国推广的农夫果园和水溶C100受到严重影响,两款产品销量比事发前平均下降50%。

  这可以说是对品牌莫大的讽刺,没有了忠诚,“消费婚姻”如何能维持下去?

  在目前品牌营销活动中,不少企业会听到一些建议:利用企业的负面新闻或者行业漏洞来进行炒作,从而达到企业营销知名度一跃而起或打击竞争对手的目的。但炒作完成后,对品牌美誉度和忠诚度的伤害有多大?对销量有多大的提升?会不会让整个行业倒退?难道就是为了一次的品牌知名度而去炒作?即使炒作出名后,谁会购买你的产品?一系列的问题正是企业即将发生、正在发生,甚至正在执行的。而这,正是营销的悲哀,品牌的梦魇。

  再回到“砒霜门”,这一次是“误伤”,可是下一次若结果于企业不利呢?毕竟三鹿奶粉的教训并未远去。于中国制造而言,于消费者利益而言,谁又来负责?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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