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新研究发现情感共鸣与理性分析在大脑里互斥

2012.11.11

  为什么最聪慧的人有时也会错信骗子的故事,而这些故事往往经不起第二眼的审视?凯斯西储大学的一项关键研究揭示了,当大脑触发了主导情感共鸣的神经网络(简称“情感网络”),它将抑制主导理性分析的神经网络(简称“理性网络”)。

  反之,为什么执行总裁会盲目推行削减成本的定案,而无视因此造成的公共关系惨败?因为,当理性网络被启动时,也会让我们无意体谅他人的辛劳。

  大脑处于休息状态时,情感网络与理性网络交替掌权(占主导地位)。但研究人员发现,当健康成年人的大脑需要执行某项任务时,会启动与之相符的神经通路。这项研究首次揭示了,我们有内在的神经约束,抑制着我们很难同时维持情感的共鸣、与理性的分析思维。关于大脑内两个相争的神经网络,研究认为必须修正现有理论。更重要的是,在健康人与精神病患者、发育性残疾人之间,它为其中的行为差异提出了新见解。

  新研究新发现

  “这就是我们进化出来的认知生理结构。”凯斯西储大学的认知学助理教授安东尼・杰克说,“从某种意义上讲,情感共鸣与理性分析在大脑里是互斥的。”这项研究发表在《神经成像(NeuroImage)》期刊的当期网络版。

  许多之前的研究表明,两个大规模的脑内网络都处于紧张状态,其中一个静默运行,另一个积极执行任务。但其他研究者提出其他驱动此状态的机制:一个理论认为,其中一个网络执行任务、导向目标,它断定另一个网络却让我们神游;另一个理论则认为,其中一个网络应对外界刺激,而另一个网络处理内心感知。

  新研究展示了,成年人解决社交或分析型问题时(均属于外界刺激),都能始终如一地启动相应网络的神经通路,同时抑制另一个网络。功能性磁共振成像仪(下文简称“fMRI”)记录了他们大脑活动的波动图。

  杰克还与凯斯西储大学的前本科生一起工作:阿比盖尔・道森(现为新西兰的奥塔哥大学的研究生)、凯特琳・贝根妮(现为加州大学伯克利分校的研究生)、凯文・巴里(现为伦斯勒理工学院的研究生)。其他合著者包括:里贾纳・莱基(原为凯斯西储大学的研究助理)、安吉拉・西西沙(原为凯斯西储大学的研究助理,现为同一大学心理学助理教授)亚伯拉罕・斯奈德(医学博士,圣路易斯华盛顿大学的教授)。

  解释鸿沟(Explanatory Gap)

  杰克联想到一个哲学问题:“心灵哲学里最经久不衰的就是意识问题。为什么我们能描述一个人的大脑机理,却无法说出他的真实感受?”

  “体验认知与科学认知之间存在解释鸿沟(explanatory gap)。”杰克说,“2006年,我和哲学家菲利普・罗宾斯相聚,曾提出一个相当疯狂的大胆假说:解释鸿沟源于神经结构。所以,当这些发现与之竟如此吻合时,我真的很讶异。”菲利普・罗宾斯是密苏里大学的哲学副教授。

  他继续解释,这些研究发现的神经现象促成了解释鸿沟,比如当我们看着某个有视错觉的画面时,如鸭兔错觉:动物的头部可看成面朝一方的鸭子,或面朝另一方的兔子,但你不可能同时看到鸭兔。“我们称之为‘感知竞争(双眼竞争)’,归因于这两个视觉感知之间的神经抑制。”杰克说,“我们的研究更广泛地揭示了类似的情况:神经抑制存在于两个脑内网络之间,其中一个主导了社交、情感交互、道德判断,另一个则主导了科学、数学与逻辑推理。”

  “因此,科学领域确实缺失了某样东西――人情味。心理学的一个主要挑战是:在冷漠的机械描述与情动的直觉理解之间,我们怎么才能更好地互译,前者是神经科学的产物,后者却是我们作为人与他人共鸣的媒介。”

  实验与分析

  研究人员召集了45位健康的大学生,对他们进行5次10分钟的fMRI扫描。与此同时,他们要解答两类随机问题,一类需要思及他人的感受,另一类则需要物理思维,每类各有20道书面题与20道视频题。读过题文或看过视频后,学生们需要在7秒内答出是或否。在fMRI扫描时,每位学生都有20次27秒的休息期,偶有一三五秒的延迟。休息时,学生放松地看着正前方屏幕的红十字。

  fMRI扫描图显示:社交类问题,关闭了理性分析相关的大脑区域,并激活情感网络;而物理类问题,关闭了情感共鸣相关的大脑区域,并激活理性网络。 “当受试者静静躺在fMRI扫描仪里休息时,大脑在两个网络间自然地循环。”杰克说,“它说明了,成年人的大脑结构在驱动这个过程,这就是大脑认知的生理约束。”

  医学影响

  杰克说,这些发现影响了多种神经精神疾病的诊疗,从焦虑症、抑郁症、多动症,到精神分裂症――它们都有某种程度的社交功能障碍。“疗法要注重这两个网络的平衡。当前,大多数复原疗法,甚至更广泛地说,各学科的大多数教育工作,都只致力于调整理性网络。但是,我们发现,更多的大脑皮层专用于情感网络。”

  大概最清楚的是,这项理论在发育障碍方面很有意义,例如,自闭症与威廉斯综合症。自闭症患者,常被认为有解决视觉空间问题的强大能力,譬如在意念空间操纵二维或三维的影像,但社交技巧糟糕。威廉斯综合症患者,则非常热心和友好,却在视觉空间测试中表现不佳。

  但就算是健康成人,也会过分依赖某一网络,杰克说。报纸的商业版面就有些例子。“人们总希望执行总裁有高度的分析理性,才能有效地运营公司,否则将走向歇业。”他说,“但是,如果你被困于分析性思考,可能会引导道德的罗盘。”

  “没了这两个网络,你将一无所有。”杰克继续说,“若你不想偏重某一个,就在它们之间灵活切换,在对的时间用对的网络。”研究人员仍继续测试这个理论:若MRI扫描的学生看到物化描绘的人像(即,被画成动物或物体),看大脑会不会从情感网络切换到理性网络;当嫌恶与社会成见扰乱了我们的道德罗盘时,看是不是动员了理性网络且抑制了情感网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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