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人类与艾滋病的博弈

2012.7.18

  在1984年一场未能圆满的发布会上,美国卫生和公共服务部长玛格丽特·赫柯勒(Margaret Heckler)曾大胆预言在2年之内就会出现可以有效抑制艾滋病的疫苗;在经历了一系列失败之后,2007年的再一次尝试证明默克公司的疫苗会使人们更加无力对抗传染,这给艾滋病疫苗的研究蒙上了一层挥之不去的阴影;2009年,泰国的一次临床试验首次证明人们有能力预防艾滋病病毒;自此之后,各种更为强大的艾滋病疫苗被不断的发掘出来,而这些疫苗通常采用艾滋病病毒抗体。

  现在,科学家们相信此类疫苗即将被正式批准使用。北卡罗来纳杜兰市杜克大学的巴顿·海恩斯(Barton Haynes)教授说:“我们已经看清了敌人的面目”。

  巴顿目前还担任艾滋病疫苗免疫中心(CHAVI)的主任。这一共同中心创立于2005年,由国家卫生研究院创办,美国国家过敏和传染病研究所(NIAID)资助,旨在识别并克服人类免疫缺陷病毒疫苗设计过程中的障碍。NIAID于6月终止了对CHAVI的资金资助。

  与其他许多传染病病毒不同,艾滋病毒是活动的,它会不断的分裂,而每次分裂后的病毒又会与分裂前存在细微的不同,这些不同的菌株对世界各地的不同人口产生着影响。艾滋病毒致命的原因在于它的攻击对象就是免疫系统这个原本用于对抗病毒的身体系统。

  “艾滋病毒极其狡猾,其程度超过了我们人类的认识,”海恩斯教授如此说道,他将于7月22日-27日在华盛顿举行的2012年国际艾滋病协会上概述疫苗的研究进度。

  第一缕希望

  多亏几十年前就有了能够控制病毒的药物,使得艾滋病不再是死亡的代名词。自1997年流行高峰以来,艾滋病的感染率已经下降了21个百分点。另外,预防的加强,无论是通过志愿的包皮环切术项目,或者防止母婴传播,还是早期治疗,都有可能进一步降低传染率。

  但是,全球范围内还是有3400万艾滋病患者,2010年新增的患者就高达270万人。因此,专家们仍然寄希望于疫苗以根除艾滋病。

  虽然艾滋病疫苗研发的历史已有近30年,但还是到了2009年在泰国在对16000名成年人的临床试验中使用了RV144后,研究人员才看到了成功的可能。

  这次试验同时使用了两种疫苗。试验前期也遇到了巨大的失败,其中就包括上文提及的令人震惊的新闻。如果使用疫苗的人没有接受过包皮环切手术并且在使用疫苗前已经被疫苗病毒的感染,那么默克公司的疫苗就可能使得被感染的可能性增加。

  “这给业界带来了令人寒心的影响,”尼尔森·麦克(Nelson Michael)上校——沃尔特里德陆军研究所美国军方艾滋病研究计划主任这样说道。该研究所是RV144试验的主要推动者。

  这次研究的测试对象是赛诺菲的ALVAC(一种被稀释了的金丝雀痘毒,曾将三种艾滋病毒基因带入人体)和AIDSVAX(最初由罗氏制药公司下属的基因泰克公司研制的疫苗,这种疫苗携带有艾滋病毒表面蛋白)。

  这两种疫苗的试验结果均不理想,因此使许多研究者不得不相信这次试验会以失败而告终。有22位科学家在科学杂志中撰写社论称这次试验是对金钱的糟蹋。

  然而,2009年公布的试验结果表明:这种混合疫苗使艾滋病的感染率下降了31.2个百分点。麦克和其他多名专家称,测试结果并不能够充分的说明疫苗的有效性。但总部位于纽约的国际艾滋病疫苗计划(IAVI)的首席科学家韦恩·科夫(Wayne Koff)却认为它对研究者的影响无疑是巨大的。

  新英格兰医学杂志于今年对泰国的试验进行了深入的分析,并且也为部分志愿者能够对疫苗做出应答原因提供了线索。

  除海恩斯外,沃尔特里德陆军研究所和其他25家机构也共同参与了这次研究。研究发现被注射了疫苗的男性和女性,其抗体被置于病毒外层的某个特定区域,这就意味着这个区域就成了疫苗对象。

  目前,有关这项试验的后续试验正在准备中。后续试验的主要对象是南非的异性恋者以及泰国的男同性恋者,试验将使用增强的疫苗。

  后续试验仍将使用赛诺菲疫苗,但在这次试验中研究人员将采用诺华公司的疫苗来取代之前的AIDSVAX。

  麦克教授说,为了争取新的合作伙伴和资金,以及来自所在国的支持,他们付出了大量的努力。他们还劝说诺华公司和赛诺菲这两家竞争对手能够并肩合作。 因为南非的艾滋病毒菌株和泰国的有所不同,因此研究团队还需要对疫苗进行更正来确保疫苗能在南非正常使用。

  “我们在尽最大努力尽快完成工作”,麦克这样说道。他预计能够在2016年开始大范围的有效研究。

  他期望能够至少获得百分之五十的有效研究数据,因为数学模型认为这一数值对流行病有着巨大的影响。他认为这可能会是艾滋病疫苗获批的途径,第一支艾滋病疫苗有望在2019年批准使用。

  目前麦克的团队正在和哈佛大学以及强生公司的Crucell部门共同研发一种疫苗,这种疫苗取自弱化的感冒病毒和天花病毒。疫苗专家们亦为此感到兴奋。

  一则于2月发表的研究表明,这种疫苗能够使猴子对艾滋病毒性菌株产生免疫。即便反复暴露于传染环境中而被传染,这些动物血液中的病毒含量也较低。这一疫苗在人类患者的安全性方面的研究刚刚起步,预计2016年将开始大范围的有效性研究。

  新一代疫苗

  目前常用的从作物提取的疫苗主要是通过训练免疫系统细胞中的T细胞来识别并杀死被艾滋病感染的细胞。随着此类试验的推进,科学家们正在致力于研究更为先进的疫苗,这类疫苗将通过刺激强大的抗体以便在第一时间预防艾滋病毒感染其他细胞。这两种疫苗都应该在人们暴露于病毒环境前注射。

  大多数现代疫苗通过抗体达到预防的目的,但是对于锁定目标的抗体而言,善于突变的艾滋病毒使得识别并中和病毒的过程变的异常困难。

  由丹尼斯·波顿(Dennis Burton)教授(加利福尼亚州拉荷亚市斯克里普斯研究院)、麦克·纽森维格(Michel Nussenzweig——纽约洛克菲勒大学)、格里·纳贝尔教授(Gary Nabel——NIAID疫苗研究中心)、海恩斯(Haynes——杜克大学)领导的研究团队已经将注意力集中到了由10-20%人类艾滋病毒制成的稀有抗体上,这类抗体能够中和一系列不同的菌株。

  研究者认为如果疫苗可以在人体暴露于艾滋病毒前就促使人体产生对应抗体,那么就可以给很多病毒提供有解决之道。

  这样的抗体能够寻找并占领“保守”病毒的高地。因为“保守”病毒会重复出现在几乎所有艾滋病菌株中,因此非常的重要。当抗体附着于此类病毒上时,病毒就无法感染其他的细胞。

  截止2009年,科学家们仅仅确认了极少部分的具有广泛中和能力的抗体,而在过去的几年,研究团队却发现了大量的此类抗体。

  科夫说 ,现在科学家们已经对这些抗体做了隔离并且确认了它们的目标范围,甚至也知道它们的具体结构。研究人员正在利用这些信息设计能够激发免疫系统生成此类抗体的疫苗。

  “但是我们尚未完成任务,”纳波尔教授说。

  根据NIAID本月的说明,他们将在接下来的七年时间里花费1.86亿美元资助艾滋病毒/艾滋病疫苗免疫学和免疫原研究中心。这一新的共同研究中心将致力于研制包含保护性抗体的疫苗。其中绝大部分的款项将拨发给杜克大学和斯克里普斯研究所。

  纳波尔教授说:“目前测试的疫苗尚不能对病毒产生完全的免疫,它们并不成功”但是多数研究人员相信广泛中和抗体的发展将促使艾滋病疫苗的成功。

  “艾滋病疫苗方面的突破,让我们看到了新的希望。”纳波尔教授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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