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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果“灭绝”一词并不意味着永远

2013.4.02


胃育蛙


  很多物种从这个地球上消失了,一些是由于大自然的行为,另一些是由于人类自古以来的活动。现在,当技术手段已发展到能将消失的动物带回地球的时候,人们也必须正视这种“回归”。复活已灭绝动物,会危及现有物种吗?这样做究竟是对是错?科学家们正在尝试回答一道关于“复活已灭绝动物”的是非题。

   抵抗灭绝,启动复活的“时间机器”

   3月15日,位于华盛顿的美国《国家地理》杂志总部,一场名为“抵抗灭绝活动”(De-extinction )的科学会议上,澳大利亚古生物学家麦克·阿彻第一次公开了他正在实施的克隆胃育蛙研究成果。这并不是人们在乡间地头能见到的青蛙品种——胃育蛙最先于1973年在澳洲南部山脉上被人们发现并记载,但随后迅速减少,在1980年左右,统共两种胃育蛙均已灭绝,前后不到10年时间。原因至今不明,但据判断,栖息地流失、污染及壶菌病都可能引发了灭绝。

   这种神奇的蛙类在繁殖后代的时候,雌蛙会把蛙卵吞进胃里,胃部暂停分泌盐酸,变成了子宫。等到小蝌蚪们略成型,雌蛙再将它们“吐出来”,胃育蛙也因此得名。不过当它们消失后,人们再看不到这种特别的繁衍方式了,只有科学家的冷冻箱里还残留着几只胃育蛙标本。

   这些标本被冰块从内到外地包裹着,当冰晶膨胀时,组织细胞必然也遭到磨损。不过据《科学美国人》杂志刊登的消息称,麦克·阿彻保留的“有些细胞依旧相当完整”,他试图复活这些青蛙。于是他和团队将完整细胞的细胞核等转移到相近物种的卵细胞中,接着是漫长的等待——经过长达5年的实验,他们已经让一些卵子自发分裂并发育成早期胚胎。

   “在2月份我们已见证了一个奇迹。其中有一个细胞已经开始分裂了。”麦克·阿彻说。尽管还没有一个胚胎存活下来,但基因检测结果显示,其细胞中所含的遗传物质与已然灭绝的胃育蛙相同。至于为何无法突破胚胎阶段的瓶颈,麦克·阿彻分析可能是没有采取正确处理卵子的方式。

   这项研究的效果是轰动的。如果成功,胃育蛙将是第一个搭乘“时间机器”重返地球的灭绝物种。

   而“抵抗灭绝活动”的主旨也正在于此。早在2003年,参与到活动中的科学家们将一种已灭绝的西班牙野山羊的细胞植入某种特殊杂交的山羊体内,产下一头克隆羊。但是这只克隆小羊仅拥有1/3的肺,无法正常呼吸,诞生下来10分钟后就死亡了。像这类早期失败的例子,也在为后续的研究夯实台阶。

   相比之下,韩国科学家更加有野心,他们在进行相似的“复活”尝试,但对象是猛犸象。这种动物已经消失了几千年,从技术角度来看更具有挑战性。同样的,技术一旦成熟便也可应用到灭绝年头更久的动物身上。但已没有完整DNA存留的物种,就失去了复活的可能性。

   修复错误还是威胁现行物种?

   越来越多支持复活灭绝动物的人们开始提出了一个关键问题:如果“灭绝”一词并不意味着永远,那么人类是否有权复活这些已灭绝的物种?

   更有相当多的生态保护人士对“抵抗灭绝活动”这个理念泼冷水。他们担心,这种“回归潮”一旦掀起,最直接的影响是导致现有的生态平衡被打乱——已经被生物链踢出去了的物种又再强行加进链条中,结果就会使更多的现行物种减少,甚至是毁灭性的灾难。代表性的声音如——“更要紧的还是拯救目前存在的濒危动物”,或是——“人们要考虑是否让猛犸象复活,但同时却要让其它象科动物濒临灭绝呢?”部分科学家们也承认,对生物链的人为干涉,不啻于在“与上帝抢饭碗”。

   对此,麦克·阿彻的意见是,假使说,一类物种是由于人类的活动才导致其灭绝的,那么人们有道义更有责任去承担、改善这种境况,并尽力弥补犯下的错误。

   长久以来,人类已经目睹了太多物种的消亡,其中有普通的也有特殊的,对于它们的离去,人们很难摆脱干系。

   譬如,斯蒂芬岛异鹩,估计在1890年代附近灭绝,尽管还没最终确定其灭绝原因,但的确是人们开发森林而使这种不会飞的鸟儿失去栖息地;

   斯特拉大海牛(无齿海牛),自1768年灭绝,曾是海洋里的第二大哺乳动物,目前认为是人类在其生存海域的活动(捕杀与食用),导致了斯特拉大海牛的灭绝;

   加利福尼亚甜灰蝶,原本栖息在旧金山的海岸地区。人们最后一次见到它是在1941年或1943年间,其被认为是美国第一种因城市开发而灭绝的蝴蝶;

   遭灭亡的名单中甚至还包括植物。北美大陆曾有900万英亩(1英亩等于6.07亩)高大挺拔的美洲栗树,那不过是在100年前,但过了50年它们却消失殆尽,原因是流动移民带来了物种交流引起的真菌枯萎病。

   伦敦大学参与“抵抗灭绝活动”科学家凯特·琼斯表示,在消灭其他物种这件事上,人类一直没少“出力”——过度捕猎、对动物栖息地的侵占、人为原因造成的气候变化等等,让濒危物种的灭绝率一直上涨。如任其发展,到本世纪末世界将会减少一半的物种——那就将是地球历史上的第六次大灭绝,且和前五次因自然或天文事件引起的截然不同。

   但即便人类愿意弥补错误,并保证让复活灭绝物种与保护现行动物并行不悖,也不表示环境接受了人们的道歉。好比那只正准备“重出江湖”的胃育蛙,如果它在麦克·阿彻的实验室里成功复活,它最大的可能也只是永远留在那儿。它们的家园已今非昔比,更别提被认为是它们灭绝重要原因之一的两栖类传染病“壶菌病”,现在在野外并无有效的控制方法。

   而再考虑到现存大象的危险处境,没有任何迹象表明,我们人类有能力确保象科动物在各种威胁下完好地生存下去,那就更别提确保猛犸象这种厚皮类远古动物的存活了。

   基因工具是否已能填补种群的空白?

   基因生物领域的发展,使科学家能够重新构建灭绝动物的古基因,进而研究古生物机体活着的时候如何运转。也是利用这种方法,科学家揭开了那些史前巨兽如何得以适应冰河时代严酷环境的谜题。那么,这是否意味着我们所持有的基因工具已足够犀利?当然,我们并不想要像电影中描述的那样,从一滴蚊子血中把霸王龙克隆出来,只是现有技术是否可以做到了填补灭绝动物这项空白?

   科学家们近期的工作证明,对于那些早已从地球表面消失了的生物,现的确已经有办法去了解曾经在它们体内发生过的一些关键生理活动,但这距离把它们带回来依旧遥远。

   来到世上10分钟就离去的克隆西班牙野山羊告诉我们,当前的基因技术手段,远不到得心应手的地步。

   还拿这只克隆小羊来说,要复活一只西班牙野山羊,研究人员不仅需要一只雌性克隆山羊,还需要取得Y染色体,再将Y染色体整合到克隆细胞中,从而培育出雄性山羊。不过,也有诸如先进细胞科技公司的罗伯特·兰扎这样的,主张放弃克隆,以另一种技术——依靠古老的DNA来创造干细胞,进而得到包含灭绝物种DNA的精子或卵子,再根据这些基因序列恢复或复活动物,甚至是史前巨兽。

   人们此时脑海中浮现的图片,先是一组DNA和干细胞,然后是精子或者卵子,最后猛然变出一头已长成了的猛犸象,期间的跳跃性实在非常大。而就现行技术来说,最先进的基因技术水平亦无法完成。

   分子古生物学家贝斯·夏皮罗在“抵抗灭绝活动”科学会议上就指出:“复活猛犸象非常困难。”而据《科学美国人》杂志文章称,罗伯特·兰扎本人也表示,若现在科学家仅仅能改变1%、最多10%的基因组,那离成功还差很远,这也是出现了多种移植体的原因。不过,“一切才刚开始,我们决不放弃。”罗伯特·兰扎说。

   如其所言,即便到了技术手段允许人们创造出胚胎的那一天,也只不过是灭绝动物重现于世的第一步,修复自然生态远比实验室中的工作艰辛漫长得多,那些因人类活动造成的裂隙,尚需足够的耐心和坚持慢慢缝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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