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如何报道疾病暴发或者大流行

2009.10.21

  方玄昌、贾鹤鹏和Katherine Nightingale说,在报道疾病暴发的时候,轰动效应不应取代扎实的科学。

  疾病大流行或者大规模的疾病暴发总是热门新闻,这是由于研究疾病的竞赛、不确定的结果、关于治疗的生动细节、阻止它传播的努力,当然,还包括恐惧的因素。

  一场疾病暴发的最初阶段特别为记者提供了好机会。随着卫生官员和科学家应对这种形势,有许多科学家和医生可供采访,有丰富的新闻“由头”,而且编辑这时候特别乐意发表科学新闻。

  但是为了负责地报道一场疾病暴发,你必须不仅让早期的报道和常常很模糊的信息有意义,而且还要长期全面地跟踪事件的发展。

  而这总是需要通过应用批判性思维和采取科学方法才能实现的科学——再加上更广泛的社会和经济视角——对于撰写良好的疾病大流行报道至关重要。

  甲型H1N1流感已经导致了一些典型的不良科学新闻的例子,诸如埃及记者报道了“专家”说被感染的猪可能最后进入食物链成为廉价牛肉(见 媒体和政府需要对埃及在甲型H1N1流感问题上的混乱负责)。

  下面介绍一些如何避免重复这些错误的建议。这些建议全都对于发展中国家非常重要,在发展中国家,资源稀缺,而传播重要信息所面临的挑战巨大。

  在这些国家,负责任的公共卫生信息对于缓解一种疾病对脆弱的卫生系统造成的负担具有关键作用。

 

  确保基本事实正确

  首先,让你的读者了解他们常常听到和读到的词语的正确意义。例如,“大流行”意味着一种疾病在全球范围传播,但是并不必然是致命的。科学家谈论一种病原体的“毒力”,但是这对于普通人的意义是什么?使用直白、准确而不会耸人听闻的解释。

  卫生组织可能提供关于病原体和应对它的最佳方法的信息和情况说明。政府机构应该提供关于一国病例数量的信息,在适当的情况下,还应该提供死亡的数量。

  利用你的科学知识设法报道这些细节。死亡率似乎比其他疾病高吗?这种病原体是现有病原体的新株型,还是全新的?你表达这些事实的方式可以把你的报道导向正确的方向。

 

  早期阶段的关键问题

  一个普通人听到一种新疾病的立即反应常常是“它会如何影响到我和我所爱的人?”没有任何科学记者能够回答这个问题,但是你可以让大家知道一种疾病造成的风险。

  首先,你需要熟悉近来关于类似疾病的研究。例如,关于H5N1禽流感的知识将有助于报道甲型H1N1流感,因为研究(以及科学家)的大部分也和后者相关。

  要记住一些关键的问题

  在任何疾病暴发的早期阶段,存在许多的未知情况,但是常常也有这类病原体或类似株型的大量科学知识。

  大流行和突然的疾病暴发在本质上常常是由新的病原体(或者至少是新的株型)导致的。科学家并不必然知道它们的行为是怎样的。

  他们确实对流感有很多的了解,因此目前的甲型H1N1流感暴发并不那么神秘——尽管明显没有人能够预测未来。但是当SARS在2003年出现的时候,科学家对此知之甚少,因为它是一种新病毒。

  指出科学家知道什么、不知道什么,但是设法不要导致恐慌。科学家找到一种可行的疗法并不必然需要关于一种病原体的所有细节,而且指望科学家手头拥有每一种可能的疾病的信息也是不现实的。

  当所知不多的时候,各种可能也就越大,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是不可避免的:甲型H1N1流感可能与H5N1禽流感结合起来,但是这并不意味着它们一定会结合起来。

 

  将会产生多少病例?有多少人可能死亡?

  科学家必须为他们认为一种疾病暴发可能影响或杀死多少人而建立模型,从而让各国可以有效地准备它们的卫生系统。注意不要把预测报道成为确定的东西——这是制造轰动效应,而没有给读者任何关于这类模型如何工作的概念。它们是根据一些经过选择的因素计算出的最佳估计,而且可靠性只能与当时的知识一样。

  谨慎对待某些科学家做出关于大量死亡人数的耸人听闻的主张——一种疾病越严重,他们获得的研究资金可能也就更多。

  因此,总是要设法分析对死亡数量估计有贡献的因素——不要仅仅把重点放在数量上。

  也要设法对一种疾病保持洞察力。许多关于甲型H1N1流感的报道没能比较该病的死亡人数与其他可能具有更大影响的疾病的死亡人数。

  随着新的流感大流行的出现,人们倾向于把它和此前的大流行进行比较,特别是最剧烈的大流行。记住,报道的时候要把当前的流感暴发放进在今天的卫生系统和科学的背景。

  关于如何报道风险的更多细节,请参阅本网站的传播统计数据和风险一文。

 

  感染是如何传播的,我能够做什么?

  说明关于疾病如何传播的已知情况,如果传播模式尚不清楚,要求一位科学家或公共卫生官员(或者一群)做出解释。

  你还应该报道它在什么情况下无法传播。如果人们错误地认为一种产品参与了疾病的传播,产业界可能受损。在H5N1 禽流感恐慌的高峰时期,禽类销售减少,因为人们错误地认为食用禽类可能传播该病。

  你可以向你的读者提供他们如何能够保护自己的信息,特别是简单的措施。对于艾滋病,这种信息应该是关于安全的性行为;对于流感,措施就是洗手。

  报道人们不应该做什么几乎也同样重要。例如,几乎没有证据表明口罩可以保护公众预防流感。各个公司可能也在推销很少或几乎没有有效性证据的产品。

  同样重要的是避免发表太多的报道。不应该由于人们因为厌倦了太多似乎没有提供新信息的雷同报道而让人们忽视重要的公共卫生信息。

  与新闻来源建立信任

  使用可靠而消息丰富的新闻来源将让你的报道可信,同时还能帮助你自如地应对过多的数据,其中一些数据可能是相互冲突的。

  与信任你的科学家建立关系是至关重要的。定期的交谈可能为报道带来新的视角,而且还能让你知道他们如何从事进一步的研究。在一些国家,政府可能试图掩盖患者或死亡者的数量——正如中国的SARS——因此与科学家特别是追踪暴发的流行病学家交谈可能是发现真相的唯一方法。

  你还可能再次询问同样的新闻来源,从而让你了解随着时间的推移,科学家如何认识这场暴发。如果他们正在改变对于一种疾病的严重性的看法,那么这就值得让公众了解。

  与政府新闻来源建立关系也是一个好主意。在发展中国家这样做可能很困难。关于建立关系的更多信息可以在本网站的如何报道科学政策一文中找到。

 

  长期视角

  当公众从媒体获得了关于一种疾病的大多数信息的时候,如果新闻报道逐渐消失,他们会认为疾病也消失了,这是可以理解的。尽管不让人们过于担忧是很重要的,他们也应该知道威胁是否还存在。

  牢记上述的这些问题,并设法弄清随着新的信息出现,这些答案是否发生了变化。

  此外,在最初做出匆忙的报道之后的时间是进行深度报道的机会——例如,评估一个政府的响应,或者弄清针对该疾病的研究如何一般地促进了科学(或者关键资源是否从其他领域转移了过来)。

  追踪任何一种新药获疫苗的开发也可以带来很多报道。在中国,许多资源投入到了SARS疫苗的研究中,但是该病毒很快就消失了,而且几乎没有人向科学家询问关于这种大规模投资的回报。

  更广泛的背景

  一场疾病大流行或者大规模疾病暴发不仅仅是一个科学问题,而且你可能发现你自己正在报道不太熟悉的经济和社会问题。

  例如,《中国新闻周刊》通过评估自从2003年来公共卫生策略的转型从而更具深度地报道了甲型H1N1流感。在2003年,SARS严重影响了卫生系统以及社会。这些报道还比较了中国与其他国家采取的措施,以及社会在预防和应对疾病方面的进步。

  报道疾病大流行可能意味着需要处理诸如不安全的性行为和多个性伙伴等问题(对于艾滋病而言),还有获取药物的不平等的问题。由于艾滋病在一些发展中国家破坏了几代人,它也有经济影响。

 

  全球化思考,本土化行动

  最后,远离已知的首次暴发的人们看上去可能距离大流行很遥远。但是世界卫生组织在甲性H1N1流感开始广泛传播之后的不到两个月时间就宣布了它的大流行,而且航空旅行在传播中扮演了一个主要的角色。

  挑战在于让一个全球故事与本地相关。病例可能尚未出现在你的国家,但是你应该让人们知道它,知道他们可以采取什么防护措施,以及当局正在做什么。

  有责任让处于可能的疾病途径的人们知道信息——但是同等重要的是确保报道看上去不像大灾难的倒计时。

  方玄昌是《中国新闻周刊》的科学编辑。贾鹤鹏是《科学新闻》双周刊的主编,曾任科学与发展网络的中国协调员。Katherine Nightingale是科学与发展网络的助理新闻编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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