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北国风光千里灰霾 脏天病根50年前已埋下

2013.1.30

  北国风光,千里灰霾,万般无语。

  此时,得意者如春晚新贵郭德纲尚不敢张狂,强健者如澳网亚军李娜亦不能户外。

  这脏天是要死人的。2012年12月18日,环保组织“绿色和平”与北京大学公共卫生学院共同发布《危险的呼吸――PM2.5的健康危害和经济损失评估研究》指出,如果2012年北京、上海、广州、西安4城市空气质量相对于2010年没有改善,因PM2.5污染造成的“早死”人数将达8572人,并致经济损失68亿元人民币。

  对这脏天,副总理李克强是中国新一届高层领导中第一个表态的,1月15日,他说:“积累的问题是一个长期过程,解决问题也需要一个长期过程,但我们必须有所作为。”

  北京市认为自己还是有所作为的:过去5年间,北京市的主要污染物排放量显著下降,削减幅度位居全国前列;提前执行了第四阶段机动车新车排放标准和油品标准,淘汰更新了15.6万辆黄标车和60.1万辆老旧机动车;调整搬迁了首钢等200多家重污染企业,在全国率先开展PM2.5监测……

  但这只是5年的努力,而制造脏天的根儿,50年前就埋下了。1958年大跃进的砸锅炼钢,后来的毁林开荒和围湖造田等,都被当作是革命行动。那时孩子们画画,都以烟筒林立、烟云戏谑为美。

  1994年中央有关部门制定了党政干部政绩考核办法,提出了从经济、社会、精神文明及党的建设等方面对干部进行考核,但后来被简单化了,只认GDP。GDP是官员创造的,也是官员把它推向极致的。

  中国经济周期存在明显的“三、八”现象,如1988年、1993年、1998年、2003年都是经济加速年,在其后续的年份往往出现经济繁荣甚至过热,而在这之前的一两年,经济往往趋冷甚至衰退。为什么?这和政府的任期基本同步,新官上任三把火,要展现自己的政绩,要上GDP,于是实行更宽松的金融政策,千军万马大手笔。

  要大手笔,必制造污染。原工信部部长李毅中表示:目前我们消耗的钢占了全世界的45%,煤炭占全世界的46%,水泥占到50%,石油天然气占到14%。2011年全国总能耗折合标准煤34.8亿吨,占到世界总能耗的20.3%,却只创造了世界10.4%的GDP,这两个数据是扭曲的。这样下去,我们还是粗放的发展。钢铁、有色、水泥、煤化工、平板玻璃、造船、风电设备、多晶硅等生产能力都是过剩的,重复建设有增无减。

  为何要重复建设?因为要GDP。至于脏天吗,大家同呼吸共患难吧。

  但还是有官员想有所作为的,想要治治这脏天。2004年3月,国家统计局与国家环保总局启动“综合经济与环境核算(绿色GDP)研究”项目。当时的设想是:在2005年年底前,提出环境污染损失核算方法与软件,开展环境价值量核算工作及地方试点工作,提出《综合环境与经济核算体系技术方案》和《经环境调整的国民经济核算体系操作指南》。

  这个设想只搞了两年就不了了之。技术难点是原因之一,如砍伐一片森林,原木的销售价可以纳入GDP统计,但因森林砍伐而导致依赖森林生存的动物、鸟类或微生物的灭绝,这个损失是多大?造成水土流失的账又该如何算?――另外的原因嘛,当时反对最烈的是地方政府。

  不能说绿色GDP的夭折为今天的脏天埋下祸根,但许多问题确实是长期积累的,是能找到因果关系的。

  如果,蛇年的物价大涨,那是因为自2009年以来,中国已成为全球最大的印钞机,2012年,全球新增货币供应量中国占近一半。至2012年末,中国M2(广义货币)余额达到97.42万亿元人民币,居世界第一,接近全球货币供应总量的四分之一,是美国的1.5倍。

  如果,雷政富等重庆“视频门”11位官人的家人看得再紧些,官人的领导再铁面无私点,哪有今日的事发落马?当然,内因是主要的,是官人们没有好好学习提高官德。

  如果,爹妈把自己生得再漂亮些,自己再努力下再活泛下,这许多80后哪会落得恐惧春节,会被亲友催工作、催结婚、催生娃。

  于是,逻辑又回到那个俗词:顶层设计。没有好的顶层设计,大风起兮霾飞扬,风吹草低见石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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