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王泽山院士:“以身相许”火炸药

2017.5.16

  “学术会议参加不少,但对这种采访不太适应。”眼前这位三次获得国家最高科技大奖的“80后”院士并不太习惯面对媒体,有点腼腆地说:“自己只是个一辈子只能做好一件事情的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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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10日王泽山院士在辽阳试验场 朱志飞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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2017年3月15日王泽山院士在检测自动装置系统 朱志飞摄

  中国工程院院士、南京理工大学教授王泽山在火炸药这个“不起眼”的国防领域,整整奋斗了64个年头,为我国火炸药事业从跟踪仿制到进入创新发展作出了重要贡献,书写了一段带领我国火炸药整体实力进入世界前列的传奇。

  投身“不起眼”的火炸药领域

  火炸药是火炮、火箭、导弹、航弹、鱼雷等火力打击武器的能源,完成发射、推进和毁伤功能。火炸药在很大程度上决定了一个国家武器的装备水平,并有效提升传统兵器到尖端武器的战斗效能。但在世界近代几百年的时间里,我国的火炸药技术却一直落后。

  王泽山从19岁进入哈军工开始,就选择了火炸药专业。“跟航天、导弹等热门行业相比,这项工作太基础、太枯燥、太危险了,甚至一辈子也出不了名。”正因为这样,同期20多人中只有王泽山一人报了这个“不起眼”的专业。

  他坚信,任何专业都可以实现自己兴国强军的梦想。甚至是在文革那个特殊的年代,也没有中断过自己的研究。文革一结束,他也迎来了自己科学研究的大“爆发”。

  1985-1990年,王泽山率先攻克了废弃火炸药再利用的多项关键技术,为消除废弃含能材料公害提供了技术条件。该技术获1993年国家科学技术进步奖一等奖。

  与此同时,王泽山又针对火炸药的另一世界难题——低温度感度技术发起冲击。他带领团队不断尝试,打破原有规律,构建了火药燃速与燃面的等效关系,并发现了能够弥补温度影响的新材料,解决了长贮稳定性问题,显著提高了发射药的能量利用率。该技术获1996年唯一一项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

  如今,该技术已应用于我国武器装备,使武器性能摆脱了环境温度的影响。而国外的低温度感度技术至今仍存在贮药稳定性、使用局限性等问题。

  回顾与火炸药“以身相许”的60多年光阴,王泽山对于当初的选择始终无怨无悔:“这是一个国家需要、个人前途更加灿烂的最佳选择。”

  创新就是多想一步

  王泽山的学生们都说:在老师的身上,体现得最充分的是坚持不懈、永不服输的拼搏精神和追求卓越、勇攀高峰的创新精神。一个问题的解决,往往意味着他另一个新研究方向的开始。

  远射程与模块发射装药是火炮实现“高效毁伤、精确打击、快速反应、火力压制”的关键技术,也是火炮系统现代化重要的发展方向。

  王泽山带领团队耗时20多年,利用自己另辟蹊径创立的装药新技术和弹道理论,终于研发出了具有普遍适用性的远射程、低过载等式模块装药技术。该技术获2016年国家技术发明奖一等奖。

  通过实际验证,我国火炮在应用该技术后,其射程能够提高20%以上,或最大发射过载有效降低25%以上;应用此项技术使弹道性能全面超过其他国家的同类火炮。这项提升我军主战武器火炮性能的核心技术目前已广泛应用于我国多种武器装备和型号的研制。

  “王老师经常讲,创新就是多想一步,不去重复别人的老路,遇到困难顶着上。”正因为受到王泽山学术思想和人格魅力的感召,他的首位博士生萧忠良毕业多年后又选择回到南理工与他一起工作。

  王泽山在学术研究上时常谆谆教导他的团队:“凡是从事工程技术研究的人,不能一味地跟踪国外的研究、简单地仿制研究,一定要有超越意识,要做出真正有水平的研究成果。”

  如今,82岁的王泽山带领他的团队已经将目标瞄准了新的研究方向,准备向新的技术难关发起冲击。他说:“作为从事科学工作的人,我更加明白科学技术的力量,也深深懂得重要科技领域的优势是维护国家安全的重要筹码。中华民族的伟大复兴是每个中国人渴求的,也是人人有责的。正是它在始终支撑着我。”

  “低温感”的学术大家

  在王泽山的生活里,从来没有节假日的概念。即使是现在80多岁了,他一年之中,依然还有二分之一的时间是工作在试验场地。

  由于火炸药的易燃易爆性,很多实验尤其是弹药性能的验证过程都必须在人烟稀少的野外进行,这就注定了实验环境条件都是艰苦的。尽管如此,王泽山从来不在办公室里坐等实验数据和结果出来,而是不顾年事已高,亲临一线参加相关实验。

  让团队成员堵平副研究员印象深刻的是,有一次他们去内蒙古阿拉善靶场做实验,当时室外的温度只有零下二十六七度,就连做实验用的高速摄像机都“罢工”了。可80岁的王泽山却和年轻人一样,在外面一呆就是一整天,他还开玩笑地说:“我天生‘低温感’,承受得住。”

  这位受人敬重的学术大家,在生活上却是异常简单的人。王泽山自己理发,平时出差自己上网订机票、订宾馆。由于需要频繁出差,他的手机里存了很多出租车司机的电话。在他看来,要求学校派车,别人就要多跑一趟,有时还会遇到晚点等各种情况,还不如自己叫车来得方便。

  当选院士之后,社会工作容易牵扯较多的时间和精力,王泽山一直很清醒地认为:“自己这一辈子,除了能做火炸药研究这一件事,别的都不擅长。我的生活已经跟科研分不开了。一旦离开,就会感觉自己好像失去了生活的重心。”

  每当一个人的时候,王泽山会躺在床上,静静地思考一个个和火炸药相关的问题。想到关键的时候,他会猛然起身,拿起纸和笔记录下来。“只要是在工作,即使只是简单地吃个盒饭,也是一种幸福。”王泽山享受这样的感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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