许越特评 | 让韩春雨再多飞一会儿！

编者按

从2016年5月2日，河北科技大学韩春雨课题组将其发现的基因编辑技术成果——NgAgo在国际顶级期刊《自然·生物技术》上公开发表，到国内陆续有学者表示该结果无法重复，提出质疑，再到同年10月国内13个课题组的研究学者实名公布他们无法重复韩春雨实验方法的结果，近一年来，“韩春雨事件”热度居高不下。

就在刚过去的2017年5月份，《自然·生物技术》杂志发表声明，表示对韩春雨论文的调查还在继续中，再一次将国内科学界的目光聚焦于这一事件之上。

回顾这一事件，让我回忆起八年前自己在中国国际科技合作协会举办的纪念《中美科技合作协定》签订30周年座谈会上的发言：

自信——科学之帆

宽容——科学之土

开放——科学之魂

......

这是一次双方期待已久的沟通，他们为自己获得的良好数据而欣喜，并信心满满地准备冲击高水平的国际期刊。我非常乐意帮助他们，因为这也将是NMT帮助中国科学界实现跨越式突破和领先的又一个新领域。

尽管他们的实力不俗，相关工作既有历史传承，又有创新数据，但是在主要由欧美科学界主导的科学期刊面前，他们的科研立意、材料组织、行文逻辑等方面仍显稚嫩。

然而，最让我深受鼓舞和欣慰的是，与十多年前旭月公司成立之初相比（《中国何时能获得诺贝尔奖？我的一点感悟》），这些老师和学生不再认为这些国际著名期刊是高不可攀的，他们已经开始鼓起勇气，并且充满自信地扬起科学之帆，随时准备无畏地驶向对他们来说尚属未知的国际科学之海。

无惧无畏

一个苹果砸到了年轻的牛顿头上，他无惧无畏地提出了万有引力。但随着知识和阅历的增长，加上对世间万物神奇造化的畏惧，年迈的他却把自己送进了“万能”的教堂。

年轻的“韩春雨们“，在中国近年的经济腾飞、物质极大丰富和资金大举投入的基础上，在习大大的文化自信、制度自信的鼓舞下，为什么不可以尝试一下呢？！

正如笔者在最近的一篇博文《清华落后了？! 》中所述，在欧美受过正规训练，任职于国内一流单位的一些研究人员，在研究方法和科研思路等方面难免有些僵化，跳不出他们老师或前人所留下的条条框框，反而显得有些畏首畏尾。

顺便讲个美国学生中流行的一个笑话。在美国，通常情况下，一个人如果想要在某个领域进行深入的研究，他需要通过自己的努力来获得一个博士学位，即Ph.D。

但是任何事情都有利弊两面性，由于长期专注于某一个领域进行严格和苛刻的训练，有时人的思维也会受到影响和限制，特别是全面思维能力会受到不利影响，所以美国学生们也戏称Ph.D为Permanent Head Damage，即“终身脑残”。

或许是因为无惧无畏，或许是因为没有落得“终身脑残”，从早年的比尔·盖茨、乔布斯，到近来的扎克伯格，国外有些杰出的人甚至连大学都未毕业，但是他们却将科学、社会、人文、经济这些学识学习或钻研到了极致。

当然，国内也有马云、李彦宏、任正非、柳传志、张瑞敏等等杰出人物，尽管他们没有博士头衔，但他们的智慧和对人类的贡献又怎能用区区一个学位来衡量呢？！

或许，有人会认为，我们国内的博士培养没有国外的水平高，我过去也曾这样认为过，但现在我觉得，中国的博士生们，尽管在某一专业领域训练上的确与国外存在差距，有时差距还不小，但是受惠于中国的人情社会特点，他们在为人处世、思维的灵活性和全面性方面，比国外的博士生强上不止一个数量级。

有一点是显而易见的，专业训练方面存在的欠缺是比较容易弥补的，而人文知识方面的欠缺，以及对国内经济、文化、科研等方面高速发展节奏的适应性不强，这些方面的能力却绝非一朝一夕就可以补上。

这也大概是为什么像北大、清华生命科学学院的几任领导，虽然他们在国外时比较成功，专业素养也很高，但是回到国内担任管理职责后却差强人意的原因之一。

至少，在我接触的国内博士中，他们的综合素质绝不逊色于国外的那些Ph.D们，而且我更看好他们的发展前景，原因很简单，像屠呦呦老先生这样的“三无”（无博士学位、无海外留学经历、无院士头衔）研究人员都可以获得诺贝尔奖，那么这些国内的“土“博士们和“韩春雨们“，我们还有什么奇迹不可以期待他们的呢？！

“鸡鸭”之争

打个不太文雅的比方，在笔者看来，以北大老师牵头的专业派与“韩春雨们”本土人文派的争论，实质上是“鸡鸭”之间的对话，谁也听不懂对方在说什么。北大的老师拼命地想告诉“韩春雨们“：”你们这么做很不专业，你们应该这么做。

“而”韩春雨们“也很理直气壮并且很及时地针对北大这些老师们的诉求回了一个极短的官方信函，实际上是告诉他们：“这块儿的事情你们不懂，请你们不要瞎掺和。”

当然，不可否认，这里可能有巨大的经济和商业利益在里面，否则单单一个学术方面的讨论，也不至于后来闹得如此沸沸扬扬，这方面笔者将另行讨论。这里我给北大老师的建议是“Leave them alone！”。

我想这些老师里面很多人都是到美国留过学的，不知道大家是否还记得当年小布什担任美国总统的时候，特别是任职刚开始的时候，美国人，特别是知识分子是多么的痛苦，因为大家普遍认为小布什学识不高，让美国丢脸。

直到一位美国大妈站了出来，说了一句“Leave him alone, he (Bush) doesn't know!”，大家心态上才逐渐平复了下来。

如果您没留过美，秀才和老农争4*9=36而不是4*9=37，最后秀才被县太爷打了36板子的故事总还记得吧（见下图）。如果大家再穷追不舍下去，离挨板子可能就真的不远了！

而“韩春雨们”要做的首先是埋头把自己的工作做好。现在他们不是已经在认认真真地做重复了嘛，这就对了。

“韩春雨们”正在扬帆起航，正在逐步进入世界科学的深海领域，国内博士论文答辩的能力和技巧肯定是已经不够用了，是时候需要北大这些老师的专业训练和专业的建议了。

香山会议，你的确不应该执意早早地返回河北，干嘛那么着急，几个小时而已，因为，我相信北大魏老师他们的确也是打心底里想和你进行交流和切磋的，也是真心诚意地想和你一起，齐心协力地把中国的科研往前推进，因为这也是他们多年的专业素养和专业精神使然。

而你的做法，的确会让他们觉得有些“INSULTING”。就像近些年我们一些国人出国旅游，由于不了解国际规则和习惯，无意间难免会做出一些不符合该国的风俗习惯的事情，让人家觉得不爽和冒犯，但这也很正常，知道了之后，以后知道改进就是了。

自信合作

“韩春雨们”，你们一定要知道，你们既然驶入了世界蓝海就再也没有回头路可走了。而战胜前方惊涛骇浪的法宝仍然是你们的自信——这些非专业类的优势。

而且，你们需要的不只是自信，而是更加自信！开放你们的实验室，分享你们的科研思路，积极主动地与北大老师们进行面对面的交流，要坚信是自己的别人抢也抢不走（当然，适当的专利保护意识是要有的。旭月公司这些年积累了一些经验，愿意与你们分享）！

最后，我们还是要重一下温习大大的叮嘱，就是“自信”！因为只有自信我们才会开放，只有自信我们才会包容，只有自信我们才会合作。

而合作是“韩春雨们”和“北大老师们”的唯一最佳选项，因为毕竟我们每个人都在中国这一条大船之上！只有和衷共济，才会让中国科研走得更稳、更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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