中国学者最新研究：新型猪流感病毒抬头 但暂不人传人
6 月 29 日，一项中国团队发表在《美国国家科学院院刊》的新研究吸引了各国流感专家的注意。
研究指出，中国的猪群之中出现了一种新型猪流感病毒，被命名为 “G4 基因型（变种）” 病毒。自 2016 年起，它在不同省份的猪群中逐渐形成流行趋势。最关键的是，它综合了三种已知病毒的特性，其中一种就是 2009 年席卷全球的甲型 H1N1 流感病毒。
抗体检测显示，已有人呈阳性，但比例较低且仅限于直接接触猪的工作人员，而且尚未出现人传人的证据（大多数猪流感病毒都不会在人类中传播）。
图 | 7 年来，研究者从 3 万头猪的鼻拭子中发现了一种禽流感病毒在悄然流行，这种病毒已经从几种病毒株中交换了基因片段。（来源：《科学》杂志）
在《科学》杂志对该项研究的报道中，研究人员强调，这种 “G4” 变种猪流感病毒仍然值得格外留意，必须提高监控力度，甚至有必要提前研发疫苗，因为人类缺乏对抗它的免疫力。
全球正在经受新冠疫情肆虐，如果再来另一场大规模传染病，那将是人类无法承受之痛。
该研究由中国农业大学动物医学院教授刘金华和副教授孙洪磊等人领导，中国疾控中心主任高福的名字也在论文中。
在 2011 至 2018 年间，他们领导的研究小组分析了中国 10 个省的屠宰场猪群，从它们身上采集了近 3 万份鼻拭子，并且还从兽医学校找来了有呼吸道症状的猪，采集了额外 1000 份拭子。
分析结果显示，猪群身上共检测出 179 种猪流感病毒，其中绝大多数都是 G4 变种，或者归属于已知欧亚禽类谱系的五种 G 型毒株。
当多种流感病毒株感染同一头猪时，它们可以交换基因片段，这一过程被称为“重排”。G4 病毒是三种谱系的混合物：一种类似于在欧亚禽类中发现的毒株，一种是 2009 年暴发的甲型 H1N1 病毒，还有一种是综合了禽类、人类和猪流感基因的北美 H1N1 病毒。
在看过论文数据后，悉尼大学进化生物学家爱德华 · 霍尔姆斯（Edward Holmes）表示，这似乎是一种猪流感病毒，有感染人类的可能，“这种情况显然需要密切监控。”
研究人员在论文中写道：自 2016 年以来，G4 病毒感染数量迅速增加，成为了至少 10 个省的猪身上发现的主要流行毒株。
论文第一作者孙洪磊表示，G4 包含了 2009 年甲型 H1N1 流感病毒的基因，“可能会促进病毒的适应性，从而进化出人传人的能力”。因此，他认为“有必要加强对新型猪流感病毒的监控”。
猪流感病毒的确有几率从猪传染到人身上，但绝大多数种类不会在人与人之间传播，除非它们变异或进化出了更适应人类的特质，例如 2009 年暴发的甲型 H1N1 流感病毒。
美国国立卫生研究院进化生物学，主要研究美国猪流感病毒的玛莎 · 尼尔森（Martha Nelson）认为，鉴于中国有 5 亿头猪，需要更多的采样才能更好地了解全貌。
“G4 特殊变体引发大流行的可能性很小。而且研究样本量相对较小，很难确认 G4 病毒扩是否扩散或者构成严重问题，”尼尔森表示。
研究人员对日常接触猪的工作人员及其家属进行了血清检测。在 338 名受测工作人员中，有 35 人呈 G4 阳性，即存在病毒抗体，比例约为 10.4%。在 18-35 岁年龄段中，阳性比例进一步提高到了 20.5%（9/44）。而家属阳性比例约为 4.4%。
他们认为，这些数字显示出 G4 病毒可能已经增强了感染人类的能力，提高了在人身上存在和传播的机会。因此有必要对其格外关注。
为了搞清楚 G4 病毒的传染性，研究人员还将其放在培养皿中研究，观察到它在人类呼吸道上皮细胞中感染和复制自身的行为。他们还发现了病毒在雪貂之间感染和传播的迹象——雪貂是研究人类流感病毒常用的动物模型。
至于应对态度，研究人员建议，除了加强相关监控之外，还可以尝试研发适用于人和猪的 G4 病毒疫苗，有备无患。即使用不上，它也可以作为备用的“种子库存”，万一未来出现人传人迹象，可以很快投入生产。
尼尔森也认同提前研发疫苗的思路，尤其对人类而言。不过她指出，对于猪群来说，疫苗的价值可能不大，因为病毒可能会很快变异，或者与流行毒株不匹配。
“值得一提的是，在甲型 H1N1 流感病毒从猪传播到人身上之前，根本没人了解它，”尼尔森强调，“流感病毒总会让我们惊讶，必须保持警惕。”
尽管新冠疫情仍然吸引了大部分注意力，但我们必须警惕流感或其他传染病可能带来的双重打击。这包括所有传染病，已知也好，未知也罢，它们才不会因为已经有一场疫情大流行，就主动推迟登场时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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