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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夸夸”课题组是怎么炼成的

2022.10.12

年轻的科研人员徐沛雨,因为不到29岁就实现了“CNS(《细胞》《自然》《科学》三大顶刊)大满贯”,前段时间被家乡媒体采访报道了。他博士期间的导师、中科院上海药物研究所(以下简称上海药物所)研究员徐华强第一时间转发了这篇报道,还配发了一句:“做导师的,一生有几个这样的学生,足矣!”

  随便翻一下徐华强的朋友圈,简直像个“学生夸夸榜”。他的学生里,有人成为最年轻的“上海科技青年35人引领计划”得主,有人刚刚拿到2022年度中科院院长特别奖,在各个国际顶刊发表论文的喜讯也是接连不断。

  “他是让我对科研开窍的人”

  从2021年2月到2022年8月,短短一年半里,徐沛雨共发表了1篇《细胞》论文、3篇《自然》论文和1篇《科学》论文。

  今年7月1日,徐沛雨来到美国麻省理工学院进行博士后研究。“我想尝试一些新的研究。但不变的是,我始终关注与疾病相关的课题,希望能为研发药物和开发治疗方法做一点贡献。”徐沛雨说。

  徐沛雨从吉林大学本科毕业后,于2015年考入上海药物所,直接攻读博士学位。

  他的导师徐华强,曾先后在美国杜克大学、得克萨斯大学、麻省理工学院、文安德研究所,英国葛兰素威康研究所(后合并为葛兰素史克)等高校和机构开展研究工作。徐华强早期的研究方向是核受体。2000年左右,世界上第一个G蛋白偶联受体(GPCR)结构被成功解析,他敏锐觉察到其中蕴藏的巨大潜力,果断踏入了这个当时并不成熟的领域。

  2010年,徐华强回国加入上海药物所,创建了药物靶结构与功能中心,主要开展GPCR结构生物学研究和药物研发。多年来,他带队解析了人体近1/3核受体和一系列重要GPCR的三维结构,还参与了Advair(舒利迭)、AVANDIA(罗格列酮)等核受体药物的研发。

  徐沛雨加入徐华强课题组的时候,这个团队正处于蓄力期。最初四五年,科研工作做得并不顺利,他花费心血最多的一个课题被国外同行抢先发表了文章,自己不得已只能调整方向。与此同时,领域里的一些技术遗留问题也困扰着他。

  在徐华强的指导和鼓励下,徐沛雨和合作伙伴用两三年时间解决了这些关键技术难题。也差不多是这个时候,徐华强课题组与浙江大学教授张岩课题组建立了合作关系,在冷冻电镜技术上有了质的飞跃。

  当多年积淀遇上天时地利人和,包括徐沛雨在内,整个课题组迎来了成果的井喷期。

  尽管已经离开了上海药物所,但徐沛雨每次提起徐华强老师都饱含深情——“他特别nice ,总是用一种平等的态度与我们交流”“他是让我对科研开窍的那个人”。

  从不迟到的“夸夸文案”

  26岁的段佳,今年7月刚刚博士毕业,现在已经留在徐华强课题组里成为一名助理研究员。

  她回忆起当年选择研究生专业时,专门向一位学姐打听情况。听说徐老师对学生不错,实验室氛围也好,便不再犹豫,走进了这个实验室。

  刚到这里,段佳就见识到徐华强的“放养”式风格。“他从来不批评任何人,也不盯着学生的上下班时间和实验进度。遇上哪名学生假期做实验,他还会劝对方别忙了,快出去玩玩。”

  在这个无比自由的课题组里,段佳可以自行协调工作与休闲时间,效率和积极性都大大提升。

  在转博答辩时,段佳以出色表现拿下了第一名。徐华强很欣慰,转手就送给她一个“难度非常大的课题”——“既然你这么优秀,就要去挑战一下!”

  段佳知道,徐华强之所以把这个重任交给她,除了相信她的能力外,还因为她现有的成果已经达到博士毕业标准。即便这个难题做不出,也不会影响毕业。这些细微处的关怀,“学生心里都是感念的”。

  迄今,段佳已经在这个“高难课题”上发表两篇《自然》论文了。此外,她还获得了一系列荣誉。不出所料,徐华强又在朋友圈“炫耀”起来,说她“心灵手巧,点石成金”。

  最近频繁登上徐华强“夸夸榜”的是29岁的副研究员庄友文。他是“上海科技青年35人引领计划”最年轻的入选者。他取得的一系列研究成果为开发抑郁症、焦虑症、帕金森病等神经精神类疾病药物提供了重要依据。

  对此,徐华强的“夸夸文案”从不迟到:“29岁,多么好的年华,自古英雄出少年!”

  超有向心力,很多人都想来

  在整个上海药物所,徐华强的课题组都是一道引人注目的风景线。徐华强出来散步,身边呼啦啦跟着一大群人。大家有说有笑,话题不局限于科研工作。徐华强还常常在微信群里问大家有什么想吃的零食,然后趁骑自行车锻炼身体时买回来。

  “我们组好像有种向心力,很多人都想来!”段佳自豪地说。在段佳看来,这个课题组最迷人的地方,还真不是顶刊大丰收,而是那种让人感到很温暖、很治愈的氛围。

  结构生物学是一个竞争非常激烈的领域,组里大多数学生都遭遇过被人“抢发”论文的情况。段佳第一次遇到这种情况时,“内心还比较脆弱”,在徐华强办公室里哭了。徐华强的第一反应是向她道歉,表示自己很愧疚,对她的工作关心不够。接下来,他鼓励段佳从消沉中走出来,尽快投入到新的课题中。

  2018年至2019年间,庄友文在美国文安德研究所交流了一年。当时徐华强也在美国。有一次,当地遭遇罕见的恶劣天气。傍晚6点左右,庄友文在实验室接到了徐华强的电话。徐华强问:“你打算怎么回去?”庄友文看向窗外,知道自己的自行车已经不能骑了,就回答:“我等风雪小一点再回吧。”

  “那不行,太危险了,你等着我。”放下电话,徐华强冒着暴风雪,驱车一个多小时来到庄友文所在的实验室,把他送回家,然后又独自顶风冒雪开车回去。一路上庄友文担心得不得了,发了好多消息,直到确认徐华强安全返回,才长吁一口气。

  “我觉得,徐老师是我们的贵人。”庄友文说。

  徐华强常说:“我认为培养一名学生,就是给他们足够的信任和尊重,让他们在这里尽可能全面发展,同时努力解决那些真正重要的科学问题。”

  在这些师生的讲述里,相比成长和求知,发表论文似乎只是个“副产品”罢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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