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扫描电镜还可以这样“玩”儿
——访Phenom-World首席执行官Emile Asselbergs
10月13日晚，天津东丽湖恒大酒店，2016年全国电子显微学学术年会招待晚宴在热烈祥和的气氛中进行。
笔者当时正好和一位法国人邻座，攀谈中发现这位老兄可谓“神通广大”，虽然他不是来自做电镜的厂家，但却对中国电镜相关市场的情况了如指掌。从他透露给笔者的信息中可以了解到，在中国台式电镜市场，荷兰Phenom-World公司一骑绝尘。
对于这家荷兰公司，笔者其实并不陌生。在去年的全国电子显微学学术年会上，笔者专访过该公司的高级应用经理Ria Oosterveld博士和其在华的合作伙伴——飞纳中国总经理樊丽丽小姐。没想到一年之后，同样是在电镜年会上，笔者又坐到了Phenom-World公司首席执行官——Emile Asselbergs先生的对面，听他聊聊他的中国伙伴和Phenom-World的产品在中国市场的表现，以及Phenom-World是如何理解电子显微镜这一精密科学仪器的。
访谈现场
“靓丽”的成绩单
“我非常满意我们在中国的合作伙伴的表现，他们是我们全球最棒的合作团队之一”，Asselbergs先生开门见山，“飞纳中国拥有一个三十多人的专业化团队，全权负责Phenom-World台式电镜产品在华的销售和售后支持，而且她们主要专注于台式电镜产品和相关市场，我想这是其取得成功的重要原因之一”。
Phenom-World与飞纳中国的合作始于2012年（之前Phenom-World的产品是由一家美国公司的在华子公司代销），当时飞纳中国的“掌门人”樊丽丽小姐还不到30岁。不过这位年轻、漂亮的“80后”没有让Phenom-World失望，四年后的今天，她所带领的团队交出了一份“靓丽”的成绩单。Asselbergs先生透露，相较于四年前，Phenom-World的台式电镜在中国市场的销量提升了四倍。2016年虽然还没有结束，但按照现有的发展势头预测，今年的销量有望突破120台。
目前，中国市场的贡献在Phenom-World的整个收入当中占到四分之一，排在北美、欧洲市场之前位居第一。谈到这些的时候，Asselbergs先生丝毫没有吝啬溢美之词，一直在夸奖他的中国合作伙伴。
“在我们取得的成绩当中，销售团队的贡献非常重要。销售是一项与人打交道的工作，因此寻找到合适的销售合作伙伴非常关键。很幸运，在中国市场我们找到了，樊小姐和她的团队非常熟悉中国的国情、人民和文化，到目前为止，我们之间的合作非常愉快”。
由于荷兰对华贸易一直存在着较大的逆差，因此在采访过程中Asselbergs先生还特别强调，Phenom-World很自豪能将自己的产品出口到当今世界上最成功的国家——中国，为平衡两国之间的贸易贡献自己的一份力量。
产品设计哲学——快、简、稳
由于只专注于台式扫描电镜领域，Phenom-World对于扫描电镜的理解以及相应的产品设计哲学或者叫设计理念自然也有别与研发制造标准电镜的厂商，Asselbergs先生在谈到这一部分时，还专门列举了一些生动形象的例子。
首先是“快”。由于对真空度的要求较低，所以台式电镜抽真空的时间很短，开机后大概30秒钟即可获得显微图像。而对于传统电镜，等待时间至少需要5分钟左右。“这就像在手机出现之前，人们在街上打电话需要去电话亭外排队，而手机出现后，人们想什么时候打就可以什么时候打了”。
Asselbergs先生介绍的第二个理念是“简”。“简”又分为三层含义：一个是仪器维护简单，大约一年半到两年维护保养一次即可。第二层含义是操作简单，使用人员只需经过一个简单的培训就能够自己上机操作。谈到这一点时，Asselbergs先生依然用手机的例子进行类比，“我们希望未来的电镜能像手机一样，仪器里面很复杂，但用户使用起来非常容易，这也是用户所希望的”。第三层含义是仪器及周边外设尽量简化，台式电镜不再需要冷却水、空压机、液氮、控制台、防震底座等这些常规电镜的标配。
“可能比喻不太合适，但在某种意义上，这一点有些像1927年首位进行单人不着陆跨大西洋飞行的美国飞行员Charles Lindbergh”。见笔者对这一历史事件不太熟悉，Asselbergs先生又特意作了进一步介绍，“当时，他从美国纽约单人飞往法国巴黎，使用的是单引擎的飞机，而且为了减轻负荷，Lindbergh拆去了导航设备，撕掉了笔记本上不必要的纸页，甚至把地图上的边缘部分都给剪了”，Asselbergs先生笑道，“他的哲学就是——我不需要的东西我就把它们去掉，这样一来我就无需为它们付费，二来也不用担心它们会出故障”。
Phenom-World的第三个设计哲学是“稳”，即稳定性。Phenom（飞纳）台式电镜可以被应用在很多场合，包括：高层实验室、轮船、现场等等，而做到这一点主要得益于Phenom-World独特的防震设计，即Phenom（飞纳）台式电镜采用了灯丝、探测器、样品台相对一体化的设计，因此即使有震动也不会引起三者间的相对运动。
新品研发——behavior like Phenom
2014年，Phenom-World推出全球首款荧光扫描电镜一体机——Delphi CLEM。当问起这款产品的销售情况时，Asselbergs先生告诉笔者，截止到目前，Phenom-World已经拥有了三个Delphi CLEM的用户，第一个用户大概是一个月前签订的合同，这份合同来自中国。而在过去的近两年时间里，Phenom-World根据用户的反馈意见持续不断地对Delphi CLEM进行改进，一直到它的“behavior like Phenom”。看得出Asselbergs先生对于Phenom（飞纳）这一品牌所体现的价值相当的自信。
而在本次电镜年会上，Phenom-World则为中国用户带来了该公司最新的解决方案——Phenom GSR（Gunshot Residue）飞纳枪击残留物检测系统。据了解，Phenom GSR是全球首台能够自动进行枪击残留物分析的台式扫描电镜。在枪击案件中，射击残留物的检验结论是一种重要证据。通过对射击残留物进行检验,可以确定是否有枪击事实发生、枪支弹种及其特点等，并且对于认定某人是否为射击者或最近是否接触过枪支以及认定枪击案件性质，确定和缩小侦查范围等都具有重要作用。
Phenom GSR系统是基于Phenom XL—飞纳台式扫描电镜大样品室卓越版，并集成了专用的分析软件。它通过电镜扫描样品来发现可疑的枪击残留物颗粒。如果一个可疑的枪击残留颗粒被发现，再利用能谱仪来确定颗粒的成分以判定该颗粒是否为枪击残留物。这套系统已在全球范围内售出了十套左右。
关于台式电镜未来的命运笔者也很感兴趣。在采访过程中，笔者问了Asselbergs先生这样一个问题，“您是否认为在未来的某一天，台式电镜会成为研究级实验室的主力电镜？”他沉思了片刻，然后很坚定地回答，“是的，尽管我现在还无法给你一个确切的时间表”。笔者很欣赏Asselbergs先生的这种乐观。是呵，为什么不可能呢？就像十几年前的人们恐怕很难想象手机会发展成今天这个样子。
“在当下，无论是科研或是工业实验室，最重要的电镜无疑是透射电镜，像球差校正场发射扫描透射电子显微镜售价可以高达400万美金，但这不是Phenom-World所追求的。我们会始终让我们的产品价格保持在一个‘decent’的水平，我们的目标是让至少80%的科学家在未来能用上我们的电镜”，Asselbergs先生的话语里透露出勃勃的雄心。
如何拓展工业市场？
Oosterveld博士和樊丽丽小姐在去年的专访中曾提到，在美国、德国这些西方国家，Phenom-World产品的多数买家来自工业领域，而在中国，目前来看科研机构的买家更多一些。借此次Asselbergs先生来华之机，笔者也刚好向他了解了一下Phenom-World和它的中国合作伙伴将如何进一步拓展中国的工业市场？
“其实方法也很简单。很多来自大学，科研机构的毕业生会去工业界谋求发展，如果他们曾经在学生时期使用过我们的产品，如果他们喜欢我们的产品，如果他们在未来的工作中遇到问题，同时又知道Phenom-World的产品能够解决他们的问题，那么我相信我们在工业市场的前景将是非常乐观的”，Asselbergs先生狡黠地朝笔者眨了眨眼，自信地表示。
当然，以上是Phenom-World的长远打算，而针对当下的工业领域，Phenom-World和它的合作伙伴也在积极制定相应的对策。“我们会和工业界的有关人士保持紧密的联系，时刻关注工业界正在发生什么。来自工业领域的用户一般不会太在意你的仪器有多好，技术指标有多高，他们更在意的是你能否帮助他们解决问题，希望能够得到问题的解决方案。所以在工业市场，我们可能会弱化‘电镜’这一概念，而更加突出‘测量工具’或‘测量解决方案’的概念”。
Emile Asselbergs（前排左四）和他的中国合作伙伴樊丽丽（前排左三）及其团队
采访后记：
在接受本网特别专访之前的5分钟，Asselbergs先生刚刚在电镜年会上作完一个题为“Phenom：the Essential SEM”的大会报告,在报告中他较为全面地阐述了Phenom-World对于台式扫描电镜及其未来发展趋势的思考。与第一代台式扫描电镜相比，你会发现如今的台式电镜无论是在功能、技术指标，还是应用范围等方面均有了长足的进步，而这距离第一台商品化的台式扫描电镜问世不过十一、二年的时间。应当说，以Phenom-World为代表的台式电镜生产厂家们将扫描电镜这一传统的精密科学仪器“玩”出了一番新天地。
未来台式电镜究竟能够发展成什么样子最终还要取决于科学技术的整体进步。以与仪器小型化密切相关的半导体元器件微型化为例，它的下一场革命很可能是从微机电系统(MEMS)向纳米机电系统(NMES)迈进。我们无法预知明天会发生什么，但有一点可以确信，人类不倦的探索欲望正在让许多“不可能”成为“可能”。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