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揭开基因“侦察兵”的神秘面纱

2013.1.24

  转基因食物、转基因动物、基因工程药物已经成为我们的生活中重要组成部分。而这些“转基因”的背后,首先需要人们找到特定的基因,才能对基因组进行“改造”。

  但是,基因的数目实在太庞大的,人类身上就有3万多个基因,32亿个碱基对,面对这一天文数字,科学家该如何下手?如果有个“侦察兵”,手持“扫码器”,精准、快速地帮你找到特定基因,科学家的工作就能事半功倍,甚至事半N倍。

  TALE,这个首先从植物病菌中发现的蛋白,就扮演了基因“侦察兵”的角色。但是,对于TALE的具体“长相”,以及它如何准确地“扫描”出特定基因,在2012年之前并不为人所知,很多科学家都致力于该项基础研究。清华大学结构生物中心颜宁教授、施一公教授和美国普度大学朱健康教授合作,解析了 TALE蛋白与DNA复合物的高分辨率晶体结构,从而揭开基因“侦察兵”的神秘面纱。美国《科学》杂志于去岁年末评出的2012年度“十大科技进展”中,这一科研成果赫然在引用之列。

  无心插柳之举

  研究TALE,对于颜宁这位主要从事膜蛋白研究的结构生物学家来说,完全是“无心之举”。

  “我的学生邓东他们给了我一个很大的惊喜,现在回头看,真是一件无心插柳柳成荫的事情。毕竟我们不是第一个开始做TALE的,按照这个课题的重要程度,肯定有无数的结构生物学实验室都想做出它,风险很大。就当让他们练练手吧。我记得当时开玩笑地跟他们说,即使你们不能第一个做出来,第二个做出来也能发一篇论文保证自己博士毕业。既然是练手,如果3个月没有任何进展就放弃。”1月4日,颜宁接受科技日报记者采访时,回忆说。

  TALE(转录激活因子样效应蛋白)首次被科学家发现能特异识别DNA是在2000年。2009年,《科学》发表了德国和美国的两个研究组的论文 ――通过生物化学和生物信息学方法证明TALE蛋白中的两个氨基酸位点与识别DNA之间有着令人惊奇的一一对应关系。自那之后,世界上有不少实验室试图揭开TALE的神秘“面纱”。

  “2009年《科学》上这篇论文一发表,我们就讨论过,觉得TALE这个蛋白太好玩了,但这不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就等着别人出成果了。”颜宁说。

  2010年9月,美国科学院院士、普度大学朱健康教授邀请颜宁与他合作研究TALE特异性识别DNA的分子机制。这位著名的植物生物学家正在探索使用TALE对植物进行基因改造,他太想知道TALE的“长相”了。“他可谓三顾茅庐找我合作,前两次都被我婉拒了。”颜宁说,“首先这不是我的主要研究方向,还有就是,距离2009年论文发表已经一年多了,一定有很多实验室早就开始从事这项研究了,很可能‘第二天’人家的研究成果就发表了。可是当健康第3 次和我谈TALE时,我就不好意思再拒绝了。恰好,邓东他们正在做一个特别难的膜蛋白课题,基本上到了快要绝望的地步,我想那就让他们换换脑子,积累点结构生物学和生物化学的知识也好。”

  7个月拿到“侦察兵”的三维立体图像

  2012年1月5日,《科学》在线刊登了颜宁研究组和施一公研究组合作的论文,文中介绍了TALE以及TALE-DNA复合物的晶体结构,首次将TALE的“长相”清晰地、立体地呈现出来。

  从2011年3月开始做这个课题,到10月15日成功解析出蛋白结构,再到一鼓作气地撰写文章并于10月21日将文章投出,颜宁和施一公教授合作,只用了7个多月的时间。

  作为论文的第一作者,邓东告诉记者:“那段时间经历了科研上必须经历的‘痛苦’,也学到了很多知识。其实最大的挑战来自自己。因为我们想要的是第一。”

  那么,TALE这个基因“侦察兵”到底长什么样呢?颜宁教授在电脑上给记者展示了TALE的三维立体模型:重复的螺旋“彩带”围绕DNA呈右手螺旋状排列。“你看这些螺旋状的像彩带一样的东西,是不断重复的,大多数情况下每个重复单元由34个氨基酸组成。而这个重复里面,只有在第12、13位的氨基酸是变化的。”颜宁解释说。

  对于这一基础性研究的重要性,能被《科学》“十大科技进展”引用,已经是一个很好的证明。不过,颜宁在她的博客中说得更直白:“眼见为实啊!我们很多人可主要是通过视觉来认识世界的,是不是?没有结构,你说TALE,那是啥?长啥样?咋工作?”

  其实,这就好比有人走进一座黑洞洞的大楼,通过不断摸索预测出房间的模样。但他既不知大楼里还有多少个房间,也不知每个房间之间的关联。而颜宁她们的研究仿佛送来了一盏明灯,照亮了大楼的每一个角落。

  “侦察兵”如何“扫描”基因

  对于TALE“扫描”基因的工作机制,虽然科学家们已经知道TALE和基因之间存在一一对应关系。但是并不知道这种一一对应的关系是直接的还是间接的,或者有其他什么未知东西在里面?颜宁她们的研究成果则完美的解答了TALE如何结合DNA的问题。TALE这个基因“侦察兵”的“扫码器”就是其蛋白上的一个氨基酸残基。

  而且“这个结构很意外地给了生物技术很大的启示。”那就是,真正起“扫描”作用的只有TALE上的一个氨基酸,而不是之前预测的那样――两个氨基酸都在起作用。同时,TALE只会与DNA双链中的一条链有直接的相互作用。

  长期以来,科学家对基因组“改造”基本上是依靠一种基于锌指蛋白的锌指技术,锌指蛋白在识别特定基因时也有一定的特异性,但是存在诸如缺少灵活性、精确性不理想等缺点。有趣的是,施一公教授的博士研究论文就是去理解锌指蛋白如何与DNA相互作用。

  TALE的出现,似乎让科学家们看到了一个基因改造的“明日之星”。在邓东看来,他们的对TALE蛋白特异识别DNA机理的揭示,以及在这个基础上更多的发现,使TALE的应用前景变得更加广泛。进一步坚定了科学家运用TALE去“扫描”特定基因,从而实现对基因组的“改造”。

  颜宁在博客中写道:“当你设计一个新的识别DNA序列的TALE密码时,对于每一个碱基,你的选择不再是20×20=400个氨基酸,而是只要20 个选择。”也就是说,科学家对“扫码器”进行设计时,只需考虑20个氨基酸的排列顺序就行了,这其中节省的工作量无疑是十分巨大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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