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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化学这门新科学之中,居于领导地位的拉瓦锡(下)

2018.9.25

多次实验、化学知识的成长及燃素学说被人遗弃,对萌芽期的科学,势必需要种新的形态系统和一套新的命名法。科学院任命拉瓦锡、奎顿、贝托莱尝试完成这个工作。1787年,他们出版了一本《化学命名法》。过去像“藻类的粉末”“砒素的牛油”“锌的花”这样的旧式命名都被废弃不用,纯氧现在命名为“氧”,除氧空气后来被命名为“氮”,“易着火的气体变成了氢,固定空气变成了“碳酸气”,“煅烧”变成了“氧化”,化合物均以其构成元素命名。在“简单物质”表里,列出了拉瓦锡知道的32种元素。在《化学命名法》一书中接受的大部分名称,仍是今日的化学术语采用的标准命名。拉瓦锡提出了这种新的命名法,并将这门新科学编纂成他的一部书《元素的特点》。此书出版于1789年,并造成了一次革命——斯塔尔的燃素学说和亚里士多德的元素学说的完结。

拉瓦锡是法国大革命的牺牲者。他曾参与阻止法国大革命的爆发,并亲尝其祸。他在革命爆发前的10年中接受委托,致力于研究及改正监牢和医院里的种种虐待。1787年,他给统治者劳伦特·德维尔将军的研究报告书中,列出了农民被剥削的九大原因。他的话显得特别可贵:大胆地说…一直到路易十六的统治,法国人民一文不值。他们考虑的只有权力、权威及国家的财富;人民的快乐和自由及个人的幸福,都是我们过去的统治者听不进去的东西。他们不了解政府的目的必须是增加就业、国民的气幸福及其人民的福利…不幸的农民在其茅舍呻吟,没有一个足以代表他们的人,而且无法做任何申辩,国家行政的每个部门完全不顾他们的利益。在1787年奥尔良的省议会上,拉瓦锡被选为“第三地产”的代表,他提议废除徭役的措施,而且提议不靠被强迫的农人的劳动,而是靠从各个阶层征收的税来养护公路。贵族和传教士们否定了这个建议。

他推荐采用社会安全体系,在这种体系之下,所有的法国人只要愿意都能够老有所养。这份提议也不能付诸实施。1785年,在给政府的报告中,他立下一个原则,即未来的议会必须具备完全的立法权,国王仅仅是它的执行人,必须按期召开会议,税收必须是普遍性的,出版则有自由。拉瓦锡无疑是法国资产阶级中最进步的分子,而且他的建议很可能表露出他的政治谋略。他也是一名总包税人的领导分子,这个组织几乎是举世怨恨的目标。1768年至1786年,他作为总包税人的收益平均每年达66667利维尔,其年利为8.28%他考虑由于劳力和危险换得的合理报酬,也许是对的。在他的建议下,卡洛纳于1783年至1787年在巴黎的周围建立了一座哨卡,以检查规避通行税的走私者。为此花掉了3000万利维尔,并激起各方的责难,尼韦努瓦公爵甚至宣布这个计划的创立者须处以绞刑。

1789年,他处于中产阶级的控制下,支持法国大革命。一年后,拉瓦锡发现大革命已走向失控、暴力和战争时,他主张抑制革命。同年11月,一些总包税人的雇员出版了一本小册子,控诉他挪用了他们的养老金。他们写道:“恐惧,你就是那位吸遭遇不幸的人的血的人。”1791年马拉开始对拉瓦锡展开人身攻击。这位“人民之友”曾在1780年出版的《火的物理探究》一书中声言他能看见火中的秘密元素。拉瓦锡不很重视这项声明,马拉没有忘记这件事。在1791年1月27日的期刊《人民之友》中,马拉抨击这位化学和经济学家是有钱的骗子,抨击他花费3300万利维尔去建一座能隔绝新鲜空气的城墙,使巴黎如置于监牢中一般,“但愿他被高绑在电灯杆上。”1791年3月20日,立宪大会宣布废除这位总包税人。

下一个遭受攻击的目标是科学院,因为所有过去政权遗留下来的研究院都被人怀疑是同情反革命的。拉瓦锡为科学院辩护,因此成为别人攻击的主要目标。1793年8月8日,科学院奉命解散,在最后一次会议的签名册上,有拉格朗日、拉瓦锡、拉朗德、拉马克、贝托莱、蒙日等人的签名。这时各走各的,只希望不至于上断头台。同月,拉瓦锡受到孔多塞一些想法的鼓舞,交给议会一个关于国家学校系统的计划。初等教育对男女儿童免费,“因为社会对孩童应有责任”。中等教育也开放给男人和女人,利用所有法国建立起的技术学院来推广这种中等教育。一个月后,政府的特工搜索了他的房间。在所能找到的信件中,有一封是从拉瓦锡朋友那里寄来的,述及对法国大革命的责难及满怀希望地提到能很快地推翻它的外国军队;其他的信件则显示出拉瓦锡和他的妻子计划逃往苏格兰。1793年11月24日,包括拉瓦锡在内的32位从前的总包税人均遭逮捕。

他的妻子运用了一切可能的影响力解救他,但失败了,只是获准去看望他。在牢里,他继续写新化学的一些著作。他被控曾收受过多的利益,而且曾将水掺入烟草中,得到1.利维尔的不法利益。1794年5月5日,他被大革命法庭传召,其中8位被宣告无罪,包括拉瓦锡在内的24人则被判死刑。别人以拉瓦锡及其他一些人是国家有价值的学者为理由向主持审判的法官要求减刑时,拉瓦锡曾经讲道:“这个共和国不需要学者”,这个故事没有明显的证据。拉瓦锡在宣判的同一天上了断头台,即194年5月8日,死于现在所谓的康科德广场。据说拉格朗日对他的评论是这样的:“只须一下就把他的头砍下,一百年之内可能再也找不出一位像他那样的人了。”拉瓦锡所有的财产都被充公,来补偿他担任总包税人期间所得的1.3亿利维尔的不法收益。

拉瓦锡夫人身无分文,靠家里一位老佣人的供给维生。1795年,法国政府放弃了对拉瓦锡的控诉,他的财产全部归还给拉瓦锡夫人—拉瓦锡夫人死于1836年。1795年10月,艺术学校举行了追悼拉瓦锡的葬礼,由拉格朗日陈述颂词。在一个显露出来的半身像上,刻着这样一段文字:“暴政的牺牲者,艺术上一位受人尊敬的朋友,他继续活下去。通过他的天才,他仍为人类效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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