作为清华大学生命科学学院院长,施一公拥有充足的科研条件,如果只考虑自己,施一公不必为改善科研环境而呼吁;他之所以“不务正业”,是为了更多的科学家能取得更多的科研成果,更多地“为国争光”,这样的“不务正业”,究竟是太多呢还是太少?应该鼓励呢还是打压?施一公“不务正业”,是为这个国家更好呢还是更差?

  施一公对董倩说:有句话,能代表海外一批人的心声。我们这些人欠中国全职工作15年。如果我不回国,在美国生活一辈子,到晚年会极其痛苦,会非常非常的抑郁,会觉得自己这辈子欠了无穷无尽的债,我还不了,我会很伤感,回来以后至少这种感觉没了。

  孤陋寡闻如我者,是第一次似乎能触摸到一个海外学子的赤子之心。听到这样的话,估计很少有人能无动于衷。这番话,让人想到了“爱国”这个词——忽然发现,其实有两种“爱国者”。施一公是用行动、用科研成果来爱国;如果他不是这样一个人,他还能把70多名海外人才吸引到他的学院来吗?施一公的“爱国”,无声、无言而感人肺腑——回国前,施一公在普林斯顿大学分子生物学系中,实验室的面积是最大的,科研基金是系里最高的,5年的经费保守估计也在1000万美元以上。学校还资助他购买了500平米的独栋别墅外带1英亩的花园。另一种人,只在嘴上“爱国”,只号召别人“爱国”,他自己爱不爱,是不能让别人知道的;等到他的贪腐丑行败露,“爱国”这个美好、庄严的词语,也被他败坏了。后一种“爱国”的多了,想要施一公这样的爱国者多一点是否会更困难一点?

  有报道说,施一公去美国讲学,遇到了2000年诺贝尔奖获得者保罗·格林加德(Paul
Greengard),保罗问:“听说你放弃了我们的国籍?”这在Paul看来是不可思议的事。保罗所说的“你”,是中国人,“我们”,是美国。在施一公这里,保罗判断失误了,但是保罗的判断是没有根据的吗?怎样才能让美国人的判断发生更多的失误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