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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国科学报:百年中国留学潮

2013.7.15

  近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和军事等方面的发展,无不与留学教育有关,无不与留学生的贡献有关。

  留学作为中国教育制度中的一个重要部分,是1840年鸦片战争以后逐步形成的。

  百年中国留学史中,出现于清末、“五四”前后以及20世纪80年代以来的三次留学潮使中国出现了新型知识群体,这些留学生们在中国社会各领域多有贡献,直接影响了中国的现代化进程。

  十代留学生

  以“留美幼童”为首代,中国人民大学近现代史研究专家戴逸将晚清至20世纪末的中国留学潮划为十个时代。

  第一代官派留学生是120名12至15岁的留美幼童。由早期留美的容闳(1847年耶鲁大学机械系毕业)提议,经曾国藩、李鸿章奏请清廷批准从全国选招,1872至1875年分四批赴美。第二代是光绪初年派出的海军留学生近百人,分赴欧洲各国。第三代为20世纪初的留日潮。第四代是庚款留美生。第五代是勤工俭学留法学生。第六代是20年代留苏学生。第七代是1927至1937年期间的留学生。第八代是1938~1948年间赴欧美的留学生。40年代末至60年代初,负笈留苏、欧者为第九代。文革之后为第十代。

  从“图救国”到“求生存”

  近代留美学生普遍都胸怀浓厚的“科学救国”思想,其中任鸿隽、胡明复、杨铨等中国科学社的创建者们就是“科学救国”思想的积极倡导者和实践者。

  当时留美学生界的才女陈衡哲回忆说:“当年在留学界中,激荡着一场文化革新运动——科学救国运动,提倡人是任叔永先生(任鸿隽)。”在这个科学救国运动背后的根本信念就是:迎头赶上西方科学,拯救中国。

  任鸿隽认为:“西方学术及至西方文化之所以异于东方者,一言以蔽之,西方有科学东方无科学而已。——欲效法西方而撷取其精华,莫如介绍整个科学,盖科学即为西方文化之源泉,提纲挈领,舍此莫由。”正是认识到了科学之于国家的重要,他才满怀“科学救国”之志,以介绍西方科学之进展、宣传科学之理念、促进中国科学发展为己任,几十年如一日,初衷不改。

  在谈到近代留学生与当代留学生的最大区别时,南开大学周恩来政府管理学院副教授刘集林告诉《中国科学报》记者:“近代留学,尤其是科举制度废除之前的官方留学是从强国救国的目的出发,除去个人功利目的,清末及民初的留学生大多数还是怀揣着留学救国的梦想走出国门的。

  由于当时中国的国际地位比较低,他们在国外所看到和受到的歧视,由中外的强烈反差而激起了爱国情怀和报国热情。而上世纪80年代以后,特别是进入到21世纪,实现个人功利目的成为留学的主流。”

  这种科学救国的思想,本质上是一种爱国主义的体现。虽然在半殖民地半封建的中国近代社会,单单靠“师夷长技”无法改变中国落后挨打的局面,但早期留学生们的爱国情操和他们对中国科学事业所做的贡献却永远载入了史册。

  “另一个明显的区别是,近代早期中国的留学生在学成后大多选择回国报效祖国,而20世纪80年代之后的留学生大部分留在了国外。”刘集林说。20世纪 80年代后,那些走向世界的中国留学生逐渐把留学就是单纯求新知的传统观念与求生存结合起来,把留学当成寻求新的生存机会的一种手段。也即,他们想通过留学来提高自己的生存能力,优化自己的生存条件和生活方式。随着时间的推移,这样的价值追求也越来越为人们所接受。

  从长远来看,从全球化的发展趋势来看,人才的流动和竞争逐步突破国界而成为一个世界性的话题,中国只有拥有成千上万具备世界竞争力的人才,才能立于不败之地。中国留学生在世界竞争中的人数越多,能力越强,对中国的长远发展就越有利。南开大学历史系中国留学史专家李喜所教授也曾表示:“中国人应该有这样的远见和胸怀。”

  当代留学生的责任

  改革开放后的留学政策,作为我国改革开放总政策的重要组成部分,为我国培养了一大批骨干,大大缩短了我国高等教育、科学技术、管理等方面与世界先进水平之间的差距。

  北京大学教育学院教授陈学飞曾这样评价改革开放后的留学潮:“对于出国留学工作在推动我国改革开放和现代化事业中的价值和贡献,无论怎样评价都不过高。”该院副教授蒋凯也认为,近代中国政治、经济、文化、教育和军事等方面的发展,无不与留学教育有关,无不与留学生的贡献有关。近代中国留学教育的发展历程,是中国人寻求救国强国真理的过程。从单纯介绍西方国家的制度法令、科学知识,到分析批判和正确认识西方的社会政治、伦理学说、教育制度,中国人逐渐走过了一条由感性到理性的学习借鉴道路。

  近代留学教育的巨大贡献,正如舒新城1927年在《中国近代留学史》一书开篇所言:“无留学生,中国的新教育与新文化绝不至有今日。”

  在谈到今天的留学潮将给未来中国带来什么影响的时候,刘集林表示,“在海外归国留学生掌握越来越多话语权的情况下,留学生们必须要承担从建设富强中国到建设文明中国,从而实现中华民族伟大复兴中国梦的责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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