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陈佳洱:一流的科学家会影响一个时代

2013.10.15


陈佳洱



中国第一颗原子弹爆炸腾起的蘑菇云。

  科学技术,特别是基础科学的发展,其首要动力来自于科技人员对探索和揭示未知规律的热情,对于认识客观真理的坚持和追求,更来自对民族和国家科技进步的使命感和责任感。只有有了正确的动力,才能着眼长远利益,瞄准科学技术相关领域中的重大问题,克服各种困难,通过艰苦卓绝的不懈奋斗,作出重大的成就来,才能一圆“中国梦”!

  不同时代不同“中国梦”

  说起“中国梦”这个话题,在不同的年纪,我的“中国梦”也不同。

  我是上海人,3岁那年(1937年),“八一三事变”爆发,上海沦陷了。在童年时代,我目睹了日本侵略者的种种罪行。他们不把中国人当人看,叫我们“支那猪”,对老百姓非打即骂;不准学校正常教学,强迫学生们学习日文。那时,我的“中国梦”就是驱除外侮、把日寇赶出中国!

  我父亲(编者注:陈伯吹,中国著名的儿童文学作家、翻译家、出版家、教育家,被誉为“东方的安徒生”)和小叔父一直在从事抗日救亡运动,写了不少揭露日寇侵略罪行的文章。我听外婆讲,那时我母亲因病住院,日本宪兵要抓他们,就押着外婆去医院先抓我母亲。那时母亲住在二楼病房,外婆走到一楼就故意大喊“不要推我”给母亲报信。我母亲听到喊声,从二楼病房的窗户跳下去,导致大口吐血,日本宪兵只得先把她羁押在医院。一位护士(地下党员)轻声问她:“日本人为什么要抓你?”她在纸条上写了三个字:“爱国罪”。于是,医院中爱国的医生和护士联合起来保护我的母亲。他们就说我母亲得了严重的肺结核。每次日本宪兵要提审我母亲,他们便往痰盂中倒一点红药水,说我母亲又吐血了。肺结核在当时是无药可治的烈性传染病,日本人怕感染,我母亲才得以保全。人们都知道一旦被押进日本宪兵队,就是有去无回。我还隐约记得有次半夜醒来,看到外婆在灯下含着泪为我母亲缝制寿衣。

  青年时代,我对科学产生了强烈的兴趣,那时我的中国梦就是科技强国。我们中学校长李楚材先生(编者注:上海市名校位育中学创办人,著名教育家、社会活动家)很重视数理教学,我的班主任是清华大学毕业的高材生,其他任课老师大都是复旦等大学的兼职教师。那时,我和几个同学成立了“创造社”,自己动手做无线电收音机、扩音器等。记得中学毕业那一年,学校里做广播体操的扩音器就是我们“创造社”自制的。

  考大学时,我报考了大连大学电机系。其时,王大珩先生从英国回来任教,他认为学工的人,没有坚实的物理基础是不行的,因此创建了物理系。我又被选到物理系学习。后来全国院系大调整,我进入东北人民大学(编者注:吉林大学前身)物理系学习。当时的东北人民大学物理系师资力量十分强大,有余瑞璜、朱光亚、吴式枢等院士任教,号称“物理系十大教授”。对我影响最深的是恩师朱光亚先生,他教我们原子物理,也是我毕业论文的指导老师。在老师们的言传身教之下,我的理想就是做一个科学家,为实现科技强国的“中国梦”,将我的一生奉献给新中国的科技事业。

  现在,我已经快80岁了。你问我现在的“中国梦”是什么,我可以告诉你,我的“中国梦”是强国梦,是早日把中国建成创新型国家,由科技大国变成科技强国。

  科学技术是第一生产力。我的亲身经历让我深刻体会到,没有科学技术的发展,就没有中国的繁荣富强,就不会真正赢得别人的尊重。1963年到1965年,我在英国作访问学者,进行扇型聚焦回旋加速器的研究。1964年是英国的大选年,我清楚地记得10月16日的那一天晚上,突然电视上大量的竞选宣传都停了,打出一行字:中国爆炸了原子弹。这个消息震惊了所有人,大家都来问我这消息是不是真的。我也吃不准,连夜赶到使馆去询问情况。当我知道祖国真的爆炸了原子弹时,我高兴得跳了起来!后来,英国哈威尔的原子能部(UKAEA)测到了爆炸尘埃,发现我们爆炸的竟是铀弹,而不是他们猜测的钚弹。这说明,新中国的整个核工业已经建立起来。第二天,泰晤士报头版以《成吉思汗又回来了》为题,进行了报道。

  原子弹和氢弹的成功,为我们赢得了尊重。我觉得不论在哪里,中国人的腰杆都挺得更直了。那些外国同事对我的态度也明显不一样了。原来他们总是用同情的口吻问我:“这个磁铁你将来要不要带回去?”我回答说我们自己能做,人家都不信。而爆炸成功之后,连我的牙医都说:“你们中国了不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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