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施一公:“大牛”科学家的舍与得

2010.2.05

  【对话】

  做正直的人 做诚实的学问

  记者:在很多人眼中,你是海归科学家的典范。

  施一公:每个科学家回国服务都有自己的理由,不能说谁是典范。我反复强调,我在努力工作、尽职尽责,但我只是一个普普通通的人,不是一心只为公,也不是大公无私。不要把所有的科学家都想象得十全十美,这样会让一些年轻人觉得科学家高不可攀,进而失去对科学的兴趣。科学是高尚的,科学家并不一定都是高尚的。

  记者:也有一些人批评你回国的动机不纯。

  施一公:无论别人怎么说,都不会改变我回国的目标:培养一批有大志、敢担当的年轻人,改进、改善我们的教育科研环境。我可以豪不谦虚地说,在物质条件方面,我放弃了很多。只是,在美国我能想象到20年后的生活,也许还在做科研,也许已经在某大学担当重任,但这些离我的目标太远,不能成为我全部的追求。回国有强烈的归属感,我觉得回国能做得更有价值。如果这样就被称为回国动机不纯,我无话可说。

  记者:怎样看待学生称呼你“大牛”?

  施一公:我希望多接触学生,希望学生了解真实的我,学生可以批判我,我的缺点毛病很多,爱发脾气,好顶撞,有过做错的地方。

  记者:怎样理解“施一公效应”?

  施一公:这是对我的鼓励,我当然希望影响更多人,尤其是年轻人,客观上我也带动了一些人回国。改善国内科研环境的事情我从回国第一天就在努力做了。但是,我觉得效果还不够明显。

  记者:如果给学生上思政课,想讲什么?

  施一公:一半个人经历,一半国际形势,足矣。不讲理论!

  记者:有人说,你是美国国籍,凭什么给学生讲思政课、讲爱国主义。

  施一公:是爱国主义,又不是爱国籍主义。如果非要凭国籍,那杨振宁和李政道也不能讲了。我在博客上写了一篇文章叫《我是河南人》,有人说,你是美国人,不是河南人。乡情怎么能因为国籍而改变呢?!

  记者:似乎你的一举一动都很受关注,有人说,施一公回来变了,会敬酒了。你觉得这两年自己变了吗?

  施一公:脾气比过去好点了,有时候知道压一压火。但是,我还是比较容易冲动。对于来自同事朋友和外界的善意批评,我会很在意;但是对于一些无理指责甚至人身攻击,我已经学会了置之不理。我觉得我是个简单而正直的人,我会去适当地适应这个社会,但是我不会失去自我,更不会失去我信奉的价值。我还是喜欢抱怨一些事情,并提出解决问题的办法。不抱怨就坏了,我觉得敢说本身就是在做有意义的事,能说到症结之处,无论是可以启蒙大众也好,还是推动体制改善也好,都有积极作用。

  记者:你说不想被行政事务捆住手脚,为什么还要做学院领导?

  施一公:不做院长的话,很多事情就不能做了,比如人事改革、教学改革等,无法实现我最初的想法。

  记者:现在还有人攻击你吗?

  施一公:比以前少多了。但总有个别人,无论我干什么,都会恶意地揣度我。有时我天真地想,如果这些人能形影不离地跟着我在清华干上几天,就不会骂我了。原因很简单,他们会受不了这么大强度的工作,也会了解我为什么没有时间理睬他们的无聊。也有人因为我推行改革而批评我,我的朋友善意地劝我说,一公,不要干得功过相抵了,那还不如不干。可是我认为,功过相抵没有什么不好,改革也许会做错,但是不改会更错,会失去历史赋予我们的时机。我不怕别人批评,甚至欢迎批评,因为这样可以让我把事情做得更稳妥一些。

  记者:给回国后做事的效果打多少分,给自己的努力打多少分?

  施一公:做事的效果打80分,真的得到了很多人的帮助和支持,差的20分还需要时间。给自己的努力打分是优良,比80分高。很多事情明知道是对的,但是做不下去,因为现行的体制和机制与应该倡导的理念还有很大的距离。

  记者:对自己和学生有何希望?

  施一公:做正直的人,做诚实的学问。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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