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是什么阻碍了科学界经典理论的“中国造”

2007.8.06

科技日报文章,近日,以“发明与发现上升到科学理论的条件和过程”为主题的中国科协第十期新观点新学说学术沙龙在北京举行。这次沙龙吸引了中国科学院院士曾庆存,中国工程院院士庄松林、张信威、张钟华等全国32位专家学者参加。

 专家们不仅关注科学理论自身的发展规律,更从哲学、社会环境和人文环境层面来审视中国科学。

“中国从古代到现代拥有众多的发明创造,但总结成定理、原理、定律的很少,很多定理、原理大多出自西方,为什么世界公认的中国式的理论廖若晨星?”

戚康男:科学理论本身的发展,必须以生产力的发展为基础,这是硬件条件。杨振宁曾说,19世纪末,欧洲诞生了爱因斯坦等大科学家,不是说爱因斯坦有多聪明,而是欧洲革命后经济发展迅速,科学理论也就是在这个基础上发展起来的。

此外,从软件的角度来讲,第一,科学理论发展要有开放的思想。从牛顿力学可以发现,新的理论一定要冲破原有理论的束缚,而且保有原有理论的问题,这样才称得上理论的突破。如果要求发展的理论不能跟原来的理论相抵触,最多也就是需求共补。第二,要有开放的准则。任何企业、单位,如果在规定的时间内,在封闭的环境中间创立一个什么样的理论,这是异想天开,不切实际。第三,要有人性化的生活环境。理论创新是人艰苦脑力劳动的结果,探索理论的人需要对探讨的问题首先有浓厚的兴趣,如果奉命来发展理论,也是很枯燥的、很干枯的东西,必须要有充分的自由支配的时间。第四,要有社会环境和客观的需求,这一点我觉得现在正是时候,我们经济连续发展两位数好几年了,作为一个良好的社会政治经济环境,以及紧迫的时代、客观的需要有利于理论的发展。

包尚联:科学理论的产生需要出类拔萃的科技人才,这些科技人才有个必备条件———对事物有强烈的好奇心,有打破沙锅问到底,不到黄河不死心的精神。然而,我们现在对小孩的培养,管得太具体、太死,五六个老人管一个小孩,小孩会独立生活就不错了,更别说创新了。社会的理解度非常缺乏,人的相互交往非常困难,本来是小学、中学做的工作,现在到研究生来做,给我们的压力很大。这些问题,其实是一个社会共性问题,不是说哪一个人就能做到的,如果这些大环境不好好改变,小孩子的创造性是不会有的,其实小孩的兴趣是什么,不是父母的兴趣,比如告诉他学这个、学那个,学完了就扔掉了,并没有把真正的兴趣培养起来,花了不少的精力、钱,都望子成龙,都想进哈佛,其实不可能的,社会还是需要各种各样的人来组成的。从大环境来讲,这也是大环境之一,不是说小孩的教育,现在叫应试教育,有些小孩考得很好,也被录取了,但是创造能力很差,思维能力很差。

包尚联:现在的评价体系存在很大的问题,领导对各个学科的特点理解比较缺乏,而且没有一个模式把所有的学科都评价出来,科技部和科协应该把所有的科学规律调查一下,找到最科学、最合理、最有利于这个学科发展的评价方法。

靠论文的影响因子来评价论文水平也是不合理的,因为不同学科不一样,新学科很难有影响因子,你刚起来人家都不知道,怎么会有影响因子呢?新学科就不能发展起来,更谈不上创造发明了。

此外,按照应用获得的利润去评价一项技术也是不合理的。因为技术创造的利润跟他的科学价值不完全是一回事,科学价值还有普遍实用性。靠利润的大小去评价,可能会造成很多的创造发明,但很难做得非常深入。本来多少年可以做成的一个成果,深入一点,细致一点,最后匆匆忙忙出去了,然后数量也不少,大概可以统计一下,如果把这些评审的结果都汇总起来,我们国家已经取得世界领先的成果了,评审报告里面都搜集起来,都是世界领先的,怎么中国还那么落后呢?这些问题不是哪一个人,包括各个学科、各个领域都存在这方面的问题。

当前,评价体系需要改革,解决以下问题:第一,资源分配不合理。中国历来的思想就是崇尚官本位,领导能拿到很多的项目和经费,但没有精力和愿望去做研究,而具体搞工作的人,他们得到的资源是最少的。第二,缺乏原始创新。中国现在发展的阶段,大部分人跟着世界最先进的成果跑,跟着国外的研究现状去做,缺乏真正原创性思维。

雷二庆:评价体系现在有一个新的评价指标,即2005年11月提出的H指数。H指数等于一个人发表的所有文章里面有H篇,至少被引用了H次。比如说咱们中科院的副院长白春礼,他的H指数是19,“19”的意思就是他有19篇SCI论文,被引用了19次以上。这个指数是用于评价科学家的总体学术水平、学术产出的一个指数,是评价人的一个比较好的指数。

以前强调SCI的影响因子,但这不是评价人的,而是评价期刊的。我们做过一次粗略的统计,我们几个院发表的SCI论文里面,有50%从没被引用过,这样通过评价期刊来评价他的论文水平,是不客观的。而H指数统计的是一个人较长时间内的累计成果的总体水平,还是比较客观的。

然而,这个指标并不太适合评价科学大家,尤其像爱因斯坦这样的大家,为什么?因为他出的东西很快变为常识了,人们在引用他所谓的参考文献,不必标他,这是特殊的一类人,如果一般人非杰出的、非顶尖的科学家,用这个还是可以的,也就是大多数人用这个还是比引用其他的相对好一些。

李醒民:当前,阻挠科学创新的因素很多,其中一个是观念上的。我们国家把“科学和技术”变成“科学技术”,再一简化就变成“科技”了。事实上,“科学”与“技术”不是一个概念。严格地讲,科学不是生产力,科学是一种理论的东西,怎么会是生产力呢?科学要通过一系列的过程,经过理论科学、基础科学,再到应用科学和技术,才能转化成生产力。

然而,现实情况是,我们在制定科学管理政策时,往往混淆了“科学”与“技术”的概念,在管理上,科学与技术“一锅煮”,习惯于用技术的管理办法来管理科学。申报课题时,要求写清楚创新点在哪里,预期产生什么成果,这个月干什么,下个月干什么,前半年干什么,后半年干什么,简直是开玩笑,还没开始研究,怎么可能知道研究结果呢?课题审批下来,隔段时间还要进行审查,这样一来,科研工作者为了验收合格,只能按照既定的线路走,这不符合科学研究的规律。

比如,技术要跑得快,要省油,目的很明确,必须要顺着那条路走到底,科学在探索的过程中,目标不清楚,只有一个大概的范围或者领域,很难知道你真正的目标是什么,当你探索到最后一看,此路不通,马上发现另外一个方向有机遇,就马上转路了。但是技术是一条路走到底,中间不能乱转向,本来科学研究要进这个房间,又走到另外一个房间,从而发现了好多新的机遇,这是常有的事情。因此,必须将纯粹科学研究、应用型研究、技术型研究分开对待才行。在管理上,应该根据科学的特点来采取一种项目评定,或者在这方面也应该采取比较灵活的管理模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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