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柳叶刀子刊社论:越来越好的电休克

2018.3.08

  Merete Osler等针对电休克与情感障碍痴呆风险的探讨,与《柳叶刀·精神病学》的其他文章一样,属于就事论事的临床研究。然而这次,了解电休克治疗的文化及临床背景,对于理解这篇文章的重要意义及其为何被接收而言至关重要。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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图片来源于网络

  第一例电休克描述

  2018年4月,是Ugo Cerletti与Lucio Bini首次将电休克治疗引入现代精神科的八十周年。与一些人想象的不同,Cerletti针对这一划时代治疗的描述既缺少启发性,也不够鼓舞人心:

  患者男,40岁,罹患精神分裂症,存在显著的思维形式障碍。Cerletti对其实施第一次电击后,患者出现肌肉紧张,但没有出现痫性发作。全然不顾患者“别再弄了!再弄要死人了”(“Non una seronda! Mortifera”)的叫喊,Cerletti增加了电量,进行了第二次尝试。这一次,患者出现了痫性发作。

  “阵挛发作期间,同事们的心都提到了嗓子眼(all had their hearts in the mouths)”,Cerletti写道,“阵挛发作时,大家真的非常压抑。直到患者恢复深长的、打鼾样的吸气时,大家近乎凝固的血流终于又在静脉中通行顺畅了。”

  尽管Cerletti对同事内心感受的体贴令人钦佩,但这种注意力最好还是放在患者身上。还好结果皆大欢喜:电休克迅速“理顺”了患者的思维障碍,患者随后又令人惊讶地接受了13次电休克治疗,最终治愈出院,2年后失访。

  电休克极简史

  《柳叶刀·精神病学》编辑对上述实验的反感之情非常明确:21世纪的研究文章如果还报告这种操作,不仅会被退稿,很可能还要对研究者进行一番调查。然而,历史是复杂的,当时的情境也必须加以考虑。这并不是在为过去的错误行为找借口或辩解,而是为了更好地了解我们所继承的想法及治疗手段,并为今天的临床实践获取有益的视角。

  与现在相似,上世纪三十年代末期,精神科的“生意”很好,很大程度上应归功于精神分析。然而,让患者躺在沙发上是远远不够的,当时的医生无比需要快速有效的治疗手段,而电休克填补了这一空白。其作用机制在当时并不明确,但现在看来可能反而是个优势:疗效既可以从生物学角度解释,也可以从精神分析的角度解释,全凭个人喜好,进而覆盖了更多的受众。

  并且,正如医史学家Jonathan Sadowsky所记载的,电休克在当时甚至被视为戊四氮诱导发作的更人性化的替代选项;戊四氮可造成所谓的“恐惧感”,患者体验可能还不如电休克。

  然而,电休克很快沦为精神科原罪——执行“终极任务”的猎物,其应用扩展至矫正同性恋,以及控制医院病房内难以管理的行为。1975年,《飞越疯人院》上映,电休克从未来主义的、人性化的、有效的精神科治疗手段,沦为残暴专制主义的速写。

  任重道远

  如今,电休克已经与Cerletti及《飞越疯人院》中的操作完全不同。在西方国家,电休克几乎仅用于治疗心境障碍;麻醉剂及肌松药的应用有效减轻了患者的痛苦及伤害;在英国等国家,已有严格的法律及伦理框架管理其应用。然而,今天的医生与80年前的同行一样,经常感觉缺少真正管事的治疗手段,并为此深感焦虑。

  电休克的副作用究竟有哪些?是否真的利大于弊?尽管Merete Osler等的研究成果未发现电休克与痴呆的相关性,但认为有这个结果就能让大家都接受电休克,也未免过于天真。公众针对电休克的抵触由来已久;基于其历史,这种情绪也可以理解。然而,公众终究必须了解真相,而不是单纯地加以排斥;数据是必需的,但不足以促成这一转变。

  此外,电休克的一些历史,包括在精神科严重缺乏治疗手段时被引入临床,令人嫌弃的不良反应,过度使用,患者的声音被忽视……对于当代精神科医师及研究者而言值得一读。了解历史即便不能完全避免精神科重蹈覆辙,至少可以推动人们去询问一些有关权威、证据及患者权利的深刻问题。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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