布鲁菌的故事——典型病例分享
这篇集中解答关于布鲁的十万个为什么。
一 什么是布鲁氏病？
布鲁氏杆菌感染引起的布鲁氏病（brucellosis），是一种人畜共患性全身传染病，简称“布病”，又有地中海弛张热、马耳他热、波浪热等称谓。1886年，苏格兰病理学家和微生物学家David Bruce，在地中海岛国马耳他担任军医时，从死于“马尔他热”的士兵脾脏中首次确认并分离出了该细菌，因此得名。1985年，WHO布鲁氏菌病专家委员会，把布鲁氏菌属分为6个种19个型。即羊种布鲁氏杆菌（3个型）、牛种布鲁氏杆菌（8个型）、猪种布鲁氏杆菌（5个型）、绵羊附睾种布鲁氏杆菌（1个型）、沙漠森林野鼠种布鲁氏杆菌（1个型）和狗种布鲁氏杆菌（1个型）。对人致病的是猪、牛、羊、狗4个种，可以通过饮食和受伤的皮肤、粘膜直接传染人类。其中，在马耳他“首秀”的羊种布鲁氏杆菌致病力最强。我们最近的3个病例分离的均为羊种布鲁氏菌，其中病例1时隔五个月再次因“发热”返院，仍培养出羊种布鲁菌。
二 广东并非牧区，感染率高吗？
布鲁菌感染与发病均有一定职业性，一般是农牧民、兽医、屠宰工、挤奶工等感染和发病率较高，因此在内蒙、甘肃、新疆、山西、黑龙江等牧区集中的地区流行。但近年来逐渐发现非职业性感染病例不断增加，普通职员、学生、幼儿病例亦不少见。说明目前布鲁菌病的感染因素复杂，菌株毒力较强，偶然接触即可以感染。发生疫情较大变化的是云南、江苏、浙江、广东，这些既往少有饲养牛羊的省份，疫情从出现到增加，每年都有病例。
三 没有家畜接触史也会感染？
大家可能留意到病例1，多次追问病史否认家畜、动物内脏接触史，像这种患者就更加可能被遗漏。随着布鲁氏菌疫情的持续增长，其传播途径也越来越多地被发现。传播因子与人密切接触是所有传播的根源。在中国布鲁菌病的主要传播因子有：（1）牲畜各种流产物，资料表明流产物很容易分离到布鲁菌，可见各种流产物（胎盘、胎羔等）作为传播因子的重要性。（2）乳及乳制品也是很重要的传播因子。（3）肉类及内脏也是有价值的传播因子。曾有人从羊血、内脏、胸水、胆汁、牛血、猪血等分出各生物种的布鲁菌。（4）皮毛在传播布鲁菌中也有不可忽视的作用。传播因子可通过消化道、呼吸道、破损皮肤黏膜进入人体。人与人之间的传播目前罕见。
有文章提到：在南方地区有吃羊胎盘补益身体的习俗，而在牧区收购的许多流产、感染布鲁菌的胎盘混杂其中，广东省一些市区不少病例由此感染布鲁菌病。有生食乳制品及肉类习惯的人群也是易感人群（生牛奶、生拌牛肉、未全熟的涮肉等）。
所以，各位在问病史的时候，除了问“有没有养羊杀猪”，也不能忽视这些因素。
四 为什么这么难搞？
致病性的问题。
人体的免疫系统虽强大，但并不完美。在人类的免疫系统进化过程中，病原微生物也一起协同进化，它们其中一部分形成了一些特殊的生存策略使其能在胞内寄生。如果人体没有专门对付它的抗体，它就可以比非细胞内寄生的细菌更容易待在细胞内，并且由于身处正常细胞内，可免受人体体液中的特异性抗体和其他抗菌物质攻击。如此，吞噬细胞的吞噬作用反而保护这些寄生菌。之前提到过布鲁氏菌是一种胞内寄生菌，同属胞内寄生菌的还有分枝杆菌（如结核杆菌和麻风杆菌等）、化脓性链球菌、化脓性葡萄球菌、沙门氏菌（如伤寒杆菌等）、嗜肺军团菌、李斯特菌等。
因此，淋巴结就成了他们局部原发性病灶，细菌在吞噬细胞内就地取材，大肆进行代谢和繁殖活动，从内部逐渐瓦解吞噬细胞，进而入血，形成全身无中毒症状；在血液里，吞噬细胞军队又来与布鲁氏菌作战，战场随血流扩展到全身，成了多发性病灶。内毒素使得患者出现全身性症状：发热、盗汗、食欲不振、肝脾处淋巴结肿大、全身肌肉和大关节疼痛、以脊柱为首的骨骼疼痛无力等等。
五 如何治疗？
《热病》对布鲁菌的抗生素首选推荐为“多西环素+庆大霉素或磺胺甲嘧啶”，次选为“多西环素+利福平”或“TMP-SMX+庆大霉素”，其他有效药物为“氟喹诺酮+利福平”。
